遠,與紅巾軍更無法相比。雖然攻下萬寧後,鄭鴻名能夠招集到更多的人馬,可陳文強定下的嚴苛條件使義軍並沒有擴充太多。
人多勢眾已經不適合近現代化的戰爭,卻平白增添了後勤的壓力,以及維護軍紀的難度。亂七八糟的人員被稱為兵多將廣那是古代戰爭,是評書中的誇張。
在小土丘下走過的義軍很少有敢向陳文強張望的,偶爾一瞥也馬上低頭趕路。在萬寧,陳文強可謂是殺得人頭滾滾。王緒祺等貪官汙吏,參與劫掠的巡防營清兵,違反紀律的義軍官兵,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都無一例外被當眾處決。這已經不僅僅是立威,而是清肅整頓了。
鄭鴻名對此不是沒有意見,但他被陳文強說服了。透過這一番鐵腕整頓。義軍各股繁雜的局面有了很大改變,各家頭領被架空,手下被分散。部隊編成三個營,分由鄭鴻名、李家俊、黃家清率領。這樣一來,是削平了各個山頭,使軍隊能夠號令統一,從表面上看對鄭鴻名也是有利的。但實質上,除了李家俊的人馬,陳文強對鄭鴻名和黃家清這兩家部隊並不十分看好。道理很簡單。李家俊已經是復興會的人,部隊也被複興會派出的人所掌控。值得信賴。
照著現在這個樣子打下去,即便再拿下幾個縣城,恐怕也不可能鍛煉出什麼技戰術優良計程車兵。陳文強已經看出了這一點,因為這與正規軍隊的作戰方式相差太多。而且。對手也實在不爭氣。
正常的戰爭應該是炮火紛飛、硝煙瀰漫,應該是塹壕、工事齊全,應該是散兵線進攻、側翼迂迴、吶喊衝鋒等等。陳文強不擅長軍事,但這並不妨礙他根據自己的見識作出判斷。
也就是說,義軍再獲得幾次勝利,也改變不了他們不是真正的軍人的事實。訓練、實戰,軍官、指揮,火炮、機槍……這支隊伍離真正的軍隊還差得遠呢!象這樣的隊伍,即使有個十萬八萬。恐怕也不是北洋軍一個鎮的對手。
這樣一想,陳文強就自然不會象革命的北辰,以及與他類似的革命者那樣樂觀、輕敵。認為只要在一地起義成功。便能一呼百應,席捲全國,推翻滿清了。
顯然,革命者急於成功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卻不能依此策略進行革命。革命並不是簡單的事情,需要長期、細緻、耐心的工作。但狂熱淹沒了理智。教訓或者是經驗,總要在血淋淋的事實面前才會吸取。
“大哥。”阿貓騎著頭騾子。晃晃地上了土丘,有些鬼頭鬼腦。
子彈激射,血花綻放,一擊斃命,掌控生死,這些無疑都使阿貓產生了極大的快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開始喜歡殺戮,把它當成了一種享受。這種病態的心理有可能毀了他,因為狙擊手不是偏執的殺人狂。
陳文強深知這一點,一直把他留在身邊,教導他的技能,引導他的心理,儘量使他能夠正常發展。打下萬寧後,陳文強與阿貓密談過,要他在合適的時機幹掉鄭鴻名,最好是在戰場上,在流彈紛飛的時候,造成他不幸犧牲的假象。或許也是這次談話,使阿貓有些做賊的心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時機還早著呢,不必這麼緊張,象做賊一樣死盯著,那還不被人看穿。”陳文強提醒著阿貓,在這方面,阿貓還顯得稚嫩,沒有陳文強這麼老奸巨滑,在面對著要殺的人時,還能親切自然,讓其毫無防備。
阿貓趕緊點了點頭,又象不遠處的鄭鴻名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不如大哥攛掇他一下,讓他攻城時衝在前面,然後——”
“不必這麼急,更不必這麼明顯。”陳文強搖了搖頭,說道:“打縣城時沒有,等清兵大隊開來,真正的戰場上,那機會還不有的是。看你這樣子,我真後悔交給你去辦了。”
“我聽大哥的,你說啥時動手就啥時動還不行嘛。”阿貓訕訕笑著。
到現在,阿貓已經成為了一個狙擊手,這個過程相當艱辛,也充滿挑戰。除了體力、體能和射擊技術外,他的文化水平也是一個很大的阻礙。
通常在戰亂時代,很多文弱的讀書人會痛悔自己把時間浪費在書房桌案上,而羨慕那些有個好身體,有把子好力氣,能在關鍵時刻拼殺的粗漢。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講,讀書人如果鍛鍊好身體,對一些技能的掌握卻要比那些目不識丁的漢子快幾倍。
比如說跳眼法,一種無需使用專業器材的簡便測距法:觀測者閉上右眼,右手臂向前伸直,豎起大拇指。在目標上選擇一個點,以大拇指左側與之對準。手臂不動,再用左眼觀測,記住此時大拇指左側對準的位置,並估算該點距離至目標點的距離,然後乘以十倍,便是觀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