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回去了。
而在路上,居然見到李水徵。
喲嗬,李某今兒沒穿藍色,罕見的穿了身白衣,那麼巧,竟是和謝恆的外袍一樣。
而謝五公子剛剛才把它脫下來,披到了穿紅衣的陳匪照身上。
於是一時半會看著,李水徵和陳匪照之間多了點說不出的東西。
謝公子臉色一沉,拽過陳匪照的手,扯到自己身邊。
“你幹什麼,”陳匪照真是受了風寒,又打一個噴嚏。
“李水徵在前面。”
“我看到了。”
謝恆不說話。
陳匪照心想他又在鬧什麼,突然不高興,目光放到李水徵那兒,眉頭一挑,鬼使神差地意識到他和自己都穿白色,忍不住笑了聲。
謝恆向她瞥來。
她臉上的笑意不減,正要挖苦幾句,面色忽沉:“謝恆你沒失憶,你還記得李水徵,你是在我們和離後才認識他的!”
這混賬果然是騙她。
謝恆收緊拽著她的手,“我沒有。”
“滿嘴謊言,”她氣惱極了,要抽出手來。
“裴姑娘怎麼出門了,”這時,李水徵走到她面前,“哦,謝兄也在。”像是才看見謝恆。
謝恆波瀾不驚。
“隨便出來走走,”陳匪照道。
“身子無大礙了嗎?”
“嗯。”
“李某倒還有些不舒服,好像哪裡都疼。”
扯呢,謝恆想,他看李水徵臉是白了點,但說話中氣挺足,走過來動作也很快。
“去找個郎中看看,”陳匪照偏頭,“街上好幾家醫館都開著門。”
李水徵:“裴姑娘不替我醫治嗎?”
“不,”她還記著他先前乾的那些事。
“我是搶走了裴姑娘你的解藥方子,但醒來後已經找不著了,”他也知道她在在意什麼,坦白從寬。
“哦。”
“裴姑娘願意的話,可以給我下毒,牽制住我的行為。”
謝恆眉頭一抬,陳匪照也是一愣,“不要,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說著就不想再搭理他,李水徵跟在她身邊,三人一同走在這雪地上,李水徵:“如此的話,我還是會按原計劃進行。”
“你什麼計劃?”陳匪照問。
李水徵笑,他不會告知。
謝恆:“他大概是要把解藥方子給自己本家,再高價出售給百姓,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阻攔。”
望向了陳匪照。
陳匪照搖頭,她不想再摻和進去這些事了。
於是謝恆道:“那我們不管他,他高額出售解藥,我們就免費給所有人。”
“但.....”陳匪照想過這法子,很快意識到官府和李家的利益相關,一定會阻攔。
“沒事,只要你說,我一定能做到,”謝恆似乎想到她的顧慮。
“裴姑娘和謝兄和好了嗎?”這時,李水徵插嘴了。
他看向兩人近得幾乎貼到一起的肩膀,又抬眸掃了眼上方的紅傘——李某可沒站在傘下。
陳匪照才反應過來,“沒有。”
快步向前走,似乎不想再夾在這二人中間,冷風迎面而來,裹緊身上的外袍,她又是心驚,想起這是謝恆的衣裳,但太冷了,捨不得把它脫下。
幾乎是小跑著推開家門,聽到噼裡啪啦的聲,春渡正蹲在屋棚下烤栗子。
陳匪照愣了愣,終於知道謝恆之前為什麼會說要吃栗子。
要命。
“師傅!”偏偏這時背對著她的少年郎還站起來,叫了她一聲。
既知二人是師徒,還要心有私情嗎。
陳匪照裝作沒聽見,快步走進屋裡。
身後,是一黑一白的謝恆和李水徵。
*
晚上,子夜三刻,奕妁的房裡偷摸溜進一人。
她好像睡了,但房中還點著盞燈,似乎在等著誰。
而當門被拉開一條縫,躺在床上的奕妁便睜開眼,“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