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流氣的兄長。
“早聽說陳姑娘家裡住了個人,沒想到還真是,快快進來,”丹雲她娘笑容滿面,端來一杯茶。
謝致接過,低頭一聞,蒙汗藥的味道。
於是當即抬頭,卻又撞上另一人的目光。
只見不遠處蹲著個人,樣子猥瑣,敞開衣襟,正對著他邪笑。
“嘿嘿.....沒了那小姑娘,男的也差不多,樣子還更好......想和媳婦一起快活....嘿嘿.....”
謝致聽得一字不差,霍然起身,與此同時,旁邊幾人都直勾勾望過來,“公子要去哪?”
聳肩,細瘦的脖子探出來,發黃的眼睛十分渾濁。
門被鎖上。
“原來是打的這主意。”謝致心中瞭然。
與此同時右腿被一人死死抱住——居然是那丹雲,她甚至記得他傷的是右腿,迫令他動彈不得。
而那猥瑣至極的男人,向謝致撲了過去。
一把刀從謝致袖中探出,反手捅進對方脖頸。
“你們不該選中我。”
踹開身下礙事的人,他眼神陰鷙,一刀又一刀,剝皮拆骨。
有人尖叫,聲聲含血,慌不擇路地想出去,被桌椅絆倒。
最後,謝致踩住丹雲的脊背,“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我好餓.....”她早沒了那天真無邪的樣子。
謝致當這是她的遺言。
回到家,他處理好一切,陳匪照才回來,見外面晾了幾件衣裳,驚詫地問,“你洗的嗎?”
“嗯。”
“怎麼忽然轉了性子,”她拿出剛買的棗泥糕,“要吃嗎?”
謝致不抗拒這吃食,只是這會兒看著,想到方才那事,道,“以後別再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了。”
“什麼?”
他不說話。
她便追過去,見他坐在床上,瘦得見骨,雖臉龐纖柔,但眉眼間卻有著揮之不散的陰狠。那聲音便輕了不少,問,“你說的是小丹雲那事?那是她第一次送糕點過來,我嚐了一口覺得太鹹就吐掉了....”
那是因為裡面加了點別的東西。那幾個蠻荒傻子。
謝致還是不說話。
陳匪照續道,“我本來也不會佔人便宜,那日是見她急匆匆跑來,臉都紅了,就兩三塊糕點....發生什麼了嗎?”
“沒有,我睡了。”
面前的人終於開了金口,躺下,背過身去。
這枕頭都沾水了,陳匪照皺眉,“你起來。”
伸手去拽他,謝致不情不願地起來。
接過被丟來的一塊擦頭髮的布。
“你和丹雲認識多久了?”他問。
“有半年了,但因為我每次待的時間都不長,所以也不常接觸。”陳匪照如實道來,“到底怎麼了?你回來時見到她了嗎?”
“沒有。”
他擦乾頭髮,“別再吵我了。”
.....直到三日後官府前來拍門。
陳匪照和謝致都在家,後者不便見人,藏了起來,前者走過去,先前聽到一些風言風語,心裡想到屋裡那人,但又不敢去深究。
磕磕絆絆地回答著官差的話,她心裡很亂,一方面是害怕,因為謝致不僅殺了那一家四口,甚至還把皮剝下來;一方面又猜到些許內情,對錯難辨。
謝致的腿傷還是那樣,沒好全。
兩人這幾天都沒怎麼說話。
“你見到丹雲時,人還活著,對吧?”對面,官差鷹隼似的盯著她。
“是....傍晚時分。”
“之後回來,再沒見過。”
“嗯.....”
“有人和你一起住嗎?”
陳匪照眼神好像登時亂了,先是輕微點頭,而後搖頭,“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瞞下來。
但這一細節,被對面官差注意到了。
一把推開她,大步踏進去。
“給我搜!”
而謝致,已經從後窗翻了出去。
屋裡所有他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抹去,陳匪照垂著眼容許官差們翻箱倒櫃,於兩刻鐘後襬脫了他們,關上門。
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來這裡是為了學醫,只是半路救了個人,卻又....害死了四個人。
陳匪照接受不了。她只是個鄉野地方長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