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給別人送傘,自己卻摔了一跤。”
“不要再說以前的事了!”陳匪照正在替他包紮傷口,聽到後狠狠打上一個結,“早就和離了。”
謝恆抬眉,回了句“怎麼會”,挽留般的用尾指勾住她的手指,“我們還在夢裡成親了不是。”
“只是一場夢,”她甩開他,從藥箱裡拿出兩顆藥丸,“吞了。”
“有水嗎?”
他本能地問,接著便意識到如果陳匪照此刻轉過身去,就會見到門邊上的春渡。
於是急急要將她拉住。
可陳匪照已經臭著張臉去給他找水了。而房中昏暗,靠著那個燈籠和月光,居然愣是沒見到外面站著的人。
可憐啊。
謝公子低笑。
春渡看著他師傅倒了杯水,塞到謝恆手裡。
手指碰到一塊——讓他想起昨夜,是昨夜嗎?他們坐在踏月樓上,他遞給她一個酒壺,摸到她的手指。
纏綿的風吹過一片正在焚燒的土壤,春渡下意識想走進屋裡,可他一動,那謝恆便將陳匪照扯到跟前,不讓她注意到門那邊的動靜。
“過來,”他說。
陳匪照不明所以,想要掙扎,但又怕壞了自己剛替他處理好的傷口,於是被迫和他靠在一起,問,“煉造阿芙蓉的地方在哪?”
“明天我和你一起過去。”
“當著大夫的面,不要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但我想和你一起,”他頓了頓,“你不能拋下我。”
“.....那地方到底在哪?”
“平蘭寺。”
“什麼?”
他便看過來,“在平蘭寺的後山。”
“這麼說昨日我們已經很接近那裡了?”陳匪照驚詫,“那你怎麼帶我到竹林來?!”
“只是想和你來這兒走一走,畢竟是我們曾經待過的地方。”
“不對,”他說得輕鬆,陳匪照卻覺得不對勁,“如果你沒帶我來這裡,是不是....就不會有那場刺殺?還是說....你早知道有人在這埋伏?”
“我不知道。”
“你是謝家的人,這姻緣符上沾著阿芙蓉......這事你當真不知道嗎?”陳匪照灼灼望著他,謝恆便沉默片刻,好像笑了笑,還沒開口,她瞭然地傾身過來,“謝恆,你又騙我。”
“嗯?”
她和他在昏黃的燈火下對視,“怪不得這次出行你沒帶護衛,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知道你是否在意我,我想知道當我深陷險境時....你會做什麼,會不會來救我。還好.......”
他賭對了。
謝公子破釜沉舟地笑起來。
“騙我很好玩?”陳匪照卻想到自己在竹林禦敵,想到自己孤立無援,替他處理傷口的慌張,還有冒險入夢.....恨不得用刀子捅進他心窩。
然而剛要說惡毒的話,謝恆卻擅自開口:“我不喜歡下雨天,這會讓我想起小時候的事。”
陳匪照一愣,想起夢裡他被母親按進水缸的畫面。
外面,雨聲不停息,兩人坐在地上,窩在床和櫃子的死角旁。
謝恆說,“小時候我曾在一個堂哥家裡住過一段時間,當時我和他一個房間,有一晚他出門了,只我和他爹孃在家裡。”
“我覺得口渴,出去找水喝,當時他爹孃在房間裡待著,或許是聽到我的腳步聲,隔著門喊了聲自己兒子的名字。那一刻.....我覺得很難受。不算是傷心,更多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因為隔著扇門,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我,我出聲的話.....或許對方會尷尬。”
陳匪照聽著,“哪個堂哥?你和他們熟悉嗎?”
“不熟,只是暫時被我爹孃扔到他們家裡。”謝恆道,“我一直沒出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