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復婚》最快更新 [aishu55.cc]
謝恆是之後才知道陳匪照沒去大宛的,他按著先前說好的,致力於將謝家煉造阿芙蓉的各個地方毀掉。但有個問題是售賣阿芙蓉這事,本就是官商勾結,單就他一人,並不能徹底解決這事。
只能是趁謝致不在,儘可能的將謝家掌控在手裡,再聯絡一些極力反對阿芙蓉的官員,讓他們去推行禁絕的措施。
這和謝恆之前承諾要脫離謝家的約定有些相反,但既然陳匪照沒去大宛,選擇留在中原,他便可以做出改變。當然,謝恆也猜到了陳匪照正在做的事。
也是,她去大宛做什麼,他本來就不想她去見謝致,留在中原也好,他能很快出現在她面前。
不過.....
“她最近病了?”南陽一條街上,謝恆坐在馬車裡,一面咳嗽,一面聽對面下屬說著陳匪照的情況。
“是的,夫人感染風寒有段時間了。”下屬道。
“派幾個大夫過去吧,她也需要人幫忙煉藥。”謝恆忍著咳嗽,撩開一半車簾望向外面,“現在是橘子的季節嗎?”
這話題跳得有些快,下屬一怔,猶疑著點頭,“應該是。”
“派人送些過去,”謝恆便道,沙啞的聲音裡似乎帶了點笑,“她每次生病,都要吃橘子。”
平嶺。
月暗星昏,陳匪照躺了一天,穿戴整齊的從房中出來。
瞧見屋外孤光一點熒,有人拿著個扇子在一泥爐前蹲著。
煎藥嗎?陳匪照走到窗邊,聞到淡淡的藥材味。
已經過寅時了吧,她回頭看了眼漏刻,想過去讓他進屋,但不知怎的止住了,裹緊身上外袍,來到煉藥的房間,繼續鼓搗阿芙蓉的解藥。
說起來,她家就兩個房間,一個她的,一個春渡的。因著她要煉藥,春渡便自告奮勇搬出了他住的那間房,以便她拿來煉藥。
陳匪照自是要拒絕,但春渡在一天夜裡趁著她睡著了,將房間裡被褥、衣物搬出來,自此都睡在廳裡。
八九月那會兒天熱,他這樣倒也勉強能過去,但如今十月,冬天逼近,夜裡寒涼極了。
陳匪照端坐在房裡,寫著她又一次調配藥材失敗的方子,窗戶半開,涼風吹來,打了個噴嚏。不合時宜地想到春渡放在廳裡的被褥——
他這樣下去不行,可不要待她風寒痊癒,輪到他病了。
待會把房裡的東西都搬出去?
陳匪照放下筆,看向周圍——這麼多天,房裡堆滿藥材,不僅亂,還數目繁多。
這一時半會要挪去哪裡,而且東西一亂,她怕會煉製解藥會更漫長。
讓他搬進來和她同房嗎?
只是、只是.....陳匪照手中的筆一轉,頭疼似的敲敲腦袋。怪就怪那次和春渡飲酒,聽了些不該聽的話,不然她現在大可心安理得的和他同房。
要命。
到底是她想多了,還是他真有那意思?
算了,還是先專注調配藥方這事吧。
案桌上有個厚厚的簿子,寫著她這麼些天來失敗的藥方,密密麻麻一堆字,陳匪照研究一會,走到一個藥材櫃前調配藥物,忽然回憶起之前她去山間要尋的那個草藥。
是了,怎麼把它給忘了。
於是當即起身要去尋,但出門時沒看到屋外的人——春渡去哪了,陳匪照一愣,轉身回屋去找,卻發覺屋內靜悄悄,好像他根本不在。
“大半夜出門了?”她提著燈,走在冷清清的路上,影子也染上寒霜。
本是想著到山裡尋草藥,但發現春渡不在後,想到那晚他知道她獨自去山裡、氣呼呼的樣子。“要不還是先找到他,和他說一聲再去?”陳匪照猶豫了,定在原地苦惱一會,到底是轉身換了個方向——不去山裡,改去熱鬧的地方找春渡。
他會去哪?
到大街上會見到他嗎?
她還生著病,慢吞吞地走在燈下,看人尤為清晰。但街上人影冷清,抬頭高望——唯有個明鏡似的圓月,還有從兩旁屋子裡傳出來的、斷斷續續、神魂顛倒的浪蕩聲。
這是在做什麼?
有道是夜深人靜,奴房自開。陳匪照哪會猜不到那些人在幹什麼。
郎啊,妾呀,花下調情覓風流。
一重又一重,陳匪照走過一戶人家,本以為過了那春情,不想,另一家也在花前月下。
“搞什麼.....”於是感到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