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助地半趴在地上,吞嚥口水,渴盼地望著水壺。謝致低笑,手腕一動,水流傾出壺口。
“唔!”她鬼迷心竅的想去追,伸出舌頭極力夠著。
好想喝水,好難受.....
“好可憐,你也會露出這種表情嗎,”謝致卻收回水壺,見到她眼尾發紅,正倔強地瞪著自己,便笑,“不知道我那侄子看到了會不會心疼。”
陳匪照感到屈辱,攥緊手中羽箭掙扎著要直起身來——可是,為什麼做不到?到底是有什麼東西在壓著她的下身?
奮力往後瞧去,身後空無一物。
“你為什麼出現在這,你是怎麼入夢的?”她問。
“想進來就進來了,”謝致無所謂地答著,見她雙眼發紅,“你這是怎麼了,覺得委屈?還是太無助了?也是,一個人在這夢裡被反覆捉弄。”
伸手去摸她的頭,陳匪照在這時開口,“你不是不喜歡別人碰你嗎。”
謝致手指一顫,往回收。
陳匪照看著他那晦暗不明的神色,這場夢的主人應該還是謝恆,她既還留在這裡,便也意味著兩人身上的情蠱還在,謝恆還活著。
她撥出一口氣,忍著腿傷和頭疼,不再理會謝致。
兩人在這炎熱的大漠裡,煎熬不已。
“你是打算放棄,不走出這場夢了?”謝致擰開水壺,邊喝邊問。
陳匪照不答。
“說話,”謝致感到心煩。
聽到她冷笑。
便也腦子一熱,掐住她的下巴,食指塞進她嘴裡,按住了那條溫熱的舌頭。
“唔....”陳匪照大驚失色,立刻要去拽他的手。
卻被鉗制、被束縛!
津液不住地往下流,謝致摸著她的舌頭,瞧見它是粉色的,顏色不比她通紅的雙眼要好看,便覺得無趣。可陳匪照也是昏頭了,見他做出這種狂妄之事,還敢露出這種表情——發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指。
“滾!”他當即推開她。
陳匪照被甩到地上,同時也眼底一喜,發現自己好像能動了。
於是眼神驟變,掃向正在低頭擦手的謝致。
她衣袖裡還藏著方才的羽箭,雖不知謝致身手如何,但不管了!
袖中羽箭探出,陳匪照攻向他。
“你想殺我?”謝致在這時抬頭,“大夫也會殺人嗎?”
陳匪照愣了一瞬,攥緊手中的箭,和他打起來。
謝致並不反擊,只退讓著。兩人周圍黃沙漫起,一重又一重,謝致的腿腳功夫極其厲害,身形又快,陳匪照追不上他,偏偏右腳上的傷在這時又裂開。
“我們這是在夢裡,”她說。
謝致:“夢裡就能拋開你那些原則了?之前在就九天上怎麼不對謝五動手?”
“是你一直在害我.....你給我下蠱,讓我和青棠一起製成阿芙蓉.....”陳匪照差點對他的話感到內疚,“我十年前好心救你,為你醫治傷腿,又照顧了你半個月.....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丹雲——她想起那女孩的名字。
又想起在苗疆解蠱那會兒,於幻境中看到的那個女孩。
“當時是你假扮的老邪嗎?”
“是或不是很重要?”謝致向前一步,單手劈向她的右臂,奪過那支白色的箭往沙子裡一摔!“你不都忘乾淨了?我把丹雲殺了又如何,你知道她和她一家人想對你、對我做什麼?!”
“即便他們真有歹心,你也不該私自動手!”
陳匪照心裡不可謂是不糾結。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當年是否做錯了,她完全沒看出來丹雲他們一家存的禍心,如果不是謝致,她當時那十幾歲的年紀,恐怕就會遭殃。可、可他也不該殘殺他們.....
滿屋鮮血,殘肢斷臂,沒有全屍。
陳匪照想起自己當年在遇險時把謝致留在門外,棄他於不顧。“你之後還在大宛嗎?發生了什麼事?你......”
頭好痛.....她看到他光亮的頭頂,“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於是謝致好像被刺痛了。
再次面目猙獰,他穿一身寬大的黃衫,面板極白,一張臉生得是姿色過人,探身來到陳匪照面前,攥住她的衣領往後一推——
忽然間,兩人所在的大漠消失不見!
白珠似的雨打在地上,十萬大山蜿蜒,陳匪照踉蹌幾步,竟是一腳踏進了苗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