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哪一日,他動了歪心思。
他想取而代之。
梅——他給自己取的表字是這個字,一朵紅梅似血。不是有那一句話嗎,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我要活下來,”李水徵咬著牙,從地上起來,上方判官又向他施壓,要他跪下!可李某不服,他雙膝跪倒在橋上,底下盡是碎石,“憑什麼裴姑娘能出去,我就要留在這裡?我是來救她的,不是替她死的!”
他披頭散髮,一道道威嚴向他壓來,震碎他的肩骨,痛得他咬緊牙關,血從嘴角流出。
“我要活!沒有桃木劍我也能出去!”
甭管什麼法子,甭管還有沒有轉機,他絕不能像囚犯似的跪在這裡,任人宰割!
而這時,有一渾身溼透的人從河裡出來,拖著一把桃木劍。
陳匪照不知道經歷了什麼,臉色蒼白。明明隔了好一段距離,二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但她就是聽到李水徵那番話了。她笑,“李水徵,真是厲害啊。”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又會說出這名字,用桃木劍撐住身子,右腳踝上的紅繩收緊,勒出一道道血痕。
好像根本不想再讓她靠近他。
“我和他一起來,怎麼不能一起走了?”
她握緊手裡的桃木劍,低頭凝視,“你能幫我過去的吧?嗯?”
桃木劍當真是個小姑娘,和她近距離接觸,好像感受到她撥出的熱氣,當真羞臊,當真羞臊!
便是帶著陳匪照過去,於幾瞬間後來到橋上。
而剛一站定,上方判官又施加威嚴。
陳匪照撐著劍,左手發抖,右手伸向李水徵,“能起來嗎?”
她渾身上下都在滴水,一頭長髮凌亂地貼在臉上,一滴水從額頭那兒滑至下巴,打落在李水徵的手背上。
他好像被燙了一下,慢吞吞地抬起頭來,好似認不出她來,“.....陳匪照?”
她張揚地笑,“可不是我?”
他握住她的手,甫一動作,便發現自己的右腿動不了。
“.....謝致當年在大宛是斷了一條右腿,”李水徵喃喃。
“你說什麼?”陳匪照聽不清。
他一伸手,蠻橫地攥住她的衣領,望進她眼裡,“砍了我的右腿。”
“什、什麼?!”
“砍了我的右腿!這把劍的存在,恐怕也是為了這個!”李水徵神色激動。
“你瘋了不成,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