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訶眉頭一抬。
“我問那神醫在哪,他說不在這兒了,嫁去了一個叫南陽的地方。”
“嫁?!”裴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李水徵看著她那難以置信的模樣,眉眼一彎,眼底的小痣不見。
“那神醫是位女子,你知道她嫁的人是誰嗎?”
“不想聽。”
“他姓謝,叫....”
“別說!”她捂住耳朵,“說了不要聽,你別在這編故事。”
接著便一聲招呼不打,摔門而去。
李水徵看著她那背影,失笑,“說我編故事,自己不信了個十足嗎?”
*
一場大火,讓城中所有士兵都被派出去收拾爛攤子。
他們在城中四處搜尋,雖然這座城不大,但大漠風力很強,水源匱乏,城中十幾處房屋起火,給他們的行動帶來很大阻礙。
還好事情在三日後有了轉變——只見這一向乾燥枯旱的大漠,居然迎來了一場雨。
這可真是罕見,算得上是救命般,解了城中軍隊急於救火的燃眉之急,也讓百姓感到欣慰。
火滅了,許多人的家便能保住,況且水在大漠裡實在珍貴極了。
城中某僻靜地方,裴訶站在屋裡,聽到隱隱傳來的歡呼聲。
雨點如竹葉,滲入地面,她忍不住走到屋外,伸手去接那些雨——落到掌心溼溼的、癢癢的。
“總算是得救了啊。”
這火燒了足足三日,濃煙滾滾,燻得她有時候晚上睡覺,都會被悶醒。
她的傷好了許多,李水徵拿著藥方也給她抓了幾副藥,兩人吃過後再加上針灸,傷勢迅速好起來。
或許她還真是那個神醫?
打住,裴訶可以接受自己曾經的身份,但嫁人,還姓謝?
想到這個便要去寺廟燒香了,菩薩快放過她這樁姻緣!
“你出來幹什麼,不怕被城門兵看到?”身後,忽然傳來一男聲。
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誰,裴訶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我問你話,走什麼?”那人在倏忽間來到面前——眉目英俊,神色高傲,正是謝恆。
“與你無關,”裴訶道。
“我讓你留在這裡,便和你被綁在一條繩上,你這樣隨便走出去....”
“別說這樣的話,”裴訶一看到他就想起李水徵那些話,那個“嫁”字衝上心頭,斥道,“沒有綁在一起!”
“你發什麼瘋,”謝恆皺眉,“這幾日是不是也在躲我?”
“不想看到你不是很正常?我進去了,”裴訶甩開他,沒甩開,又補充道,“不會再走出來了,你放心。”
“.....奇奇怪怪,是水徵和你說了些什麼?”
謝恆還挺能猜的,裴訶心一緊,“不是,和你沒關係。”
“都在呢,謝兄和裴姑娘在做什麼?”這時,那李水徵像掐準時機似的走過來。
謝恆和裴訶一同回頭——一個臉上還有疑惑,一個則眉頭緊皺,眼神兇得像要拿刀。
李水徵偏頭,忍住笑意。
“發生什麼事了?”他問。
“出來看會雨,”裴訶硬邦邦回答,想起這李水徵之前說夜觀星象,得知四日前會起沙塵暴,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這場雨也被你料到了嗎?”
“不及姑娘醫術,沒有這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