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小姑娘食量挺大,和他有得一拼。
“出去,三個不會煮飯的在這折騰什麼,”謝恆道。
“沒銀子......”裴昭小聲道。
“沒銀子自己去賺,白住別人家裡還要把廚房燒了嗎?!”
“對不起.....”裴昭扯扯裴訶的衣角,“走吧。”
“走什麼,買了那麼多菜難道就在這放到爛嗎,”裴訶在這時轉過身來,一眼對上謝恆。
“謝子陵你沒睡好衝她發什麼脾氣,現在什麼世道,賺錢很容易嗎?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是富家公子,每天被人伺候?能在家裡吃就在家裡吃,不會做就學到會,勤儉持家懂不懂?”
“你......”謝恆眉目間出現一點茫然。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夢裡和夫人吵架的原因。
是有一次他宴請朋友,夫人得知後便說在家吃吧,甚至去廚房做了幾道菜給大家。
可謝恆是高門子弟,接觸的人也是達官貴族。他們住著大宅子,被下人伺候著,日子過得舒坦極了,不明白為什麼謝夫人要親自下廚——這明明是下人才會做的活。
甚至謝夫人出身貧寒,勤儉慣了,看不得宴席上的飯菜被剩下,會思考來多少個客人,做幾道菜才剛剛好。
但謝恆是主人,請人吃飯是要豪氣些的。
他的朋友明著誇讚謝夫人賢惠,勤儉持家,實則暗罵她這鄉野女人不識大體,居然在他們來的時候不多準備幾道菜。
真窮酸,謝恆能看上她,說不定也是一路人。
謝家看來也走下坡路咯。
謝家還有許多長輩一同住著,知道後沒少數落謝夫人。
而謝夫人本就討厭規矩,如今還要被這些人繞幾個彎來罵她。
事後忍不住向謝恆發脾氣,謝恆不理解,他所受的教育就是要闊氣地宴請賓客,去茶樓吃飯最好,偶爾在家裡也還行,夫人生氣什麼?
時過境遷,謝恆聽著裴訶這些話,覺得好像明白了些許。
對方掃了他一眼,“你放心,我很快就會離開,不糾纏你了。”
這話一落,二人受罪。
似是在哪聽過,從誰口中。
謝恆覺得自己約莫是還沒清醒,因而才會覺得這話是他夫人的口吻,不知所措地問,“你為什麼又叫我謝子陵?”
裴訶沒聽到他這話——每每心生不殺謝恆的念頭,都會頭痛欲裂。
還好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勉強穩住,轉身去洗鍋,卻有人上來,“我來。”
謝恆道,“我進過廚房,會做飯。”
這幾乎是他對裴訶語氣最好的一次。裴訶躲開他,“謝公子怎麼那麼屈尊降貴?”
李水徵忍不住笑出來,很少見人這樣明目張膽諷刺謝兄。
謝恆不語,把鍋拿到院子裡洗,裴昭小跑著去給他鞋子,彎腰送到他面前。
裴訶看著皺眉,沒說什麼。
謝恆始終是屋主人。
說起來,這宅子雖位置偏僻,裡面的景觀佈置卻都很對她胃口,謝恆遠住在中原,這宅子倒乾淨整潔,是請了人來打掃?
裴訶心裡忽然有個不好的猜測,春渡說她之前在這兒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該不會是那謝恆在這買了房子,和她一起住吧......
忽然便坐立難安,呼吸不順。
李水徵湊過來,“怎麼了裴大夫?”
“沒事,”裴訶總覺得的他像猜到些什麼,不願透露。
“你不是和謝兄不對頭嗎,要吃他炒的菜?”他笑起來,眼皮底下的小痣若隱若現。
“我不吃,”她一頓,“你需要消食丸嗎?”
“想賣給我?”李水徵最是懂她。
“十文錢一袋,可服用兩天。”
“有點便宜啊,不會虧本嗎裴大夫。”
忽然被關心,裴訶脫口而出,“我以前行醫都這個價。”
便是李水徵耐人尋味的眼神,“這樣啊。”
從懷裡拿出一碇銀子,“包我一年的量。”
“....那可不行,”裴訶覺得自己活不了那麼久。
但裴昭卻眼巴巴望著,趴在她身上道,“一碇銀子啊.....”
繼而改了主意,“成交。”
*
李水徵也不怎麼富裕,但今兒卻覺得這銀子花的值,因為裴訶之後可得常和他見面了。緣何想與她見面呢?李某不懂,也不知道裴大夫從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