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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徵站在門口,和謝恆對視。
他看到方才衝出來的人,伸手要拉住她,卻被甩開。
李水徵想追上去,但又在想是否讓她自己待一會才是好的,糾結間,看到了對面的謝兄。
“她不是你能妄想的人,要去,也是我去。”謝恆道。
前些日子李水徵雖捅了他一刀,但謝恆到底是他朋友,李水徵覺得兩人喜歡上同一個人很正常,也沒必要為了裴姑娘決裂。
他也曾因為謝恆而被捅,這麼算兩人誰都沒欠誰,關係自然也還那樣。
不過今日謝恆這一句話,卻讓李某不悅。
他想,妄想?現如今他李水徵是很差嗎,配不上裴姑娘?
還是說謝兄還當裴姑娘是他夫人呢?不早和離了嗎。
李水徵不露聲色,走進屋裡——
“朱禪知道死去計程車兵裡,大都和已故的伯胥將軍有關了。”
這第一句話,便是和近日城裡發生的大事有關。
原來李水徵也參與了謝恆的計劃,或者說,兩人來大宛的目的一致。
謝恆:“伯胥在青虎營待了十三年,可以說那支軍隊是他一手建立,威望很高。”
李水徵:“但朱禪陷害他背上通敵的罪名,致使伯胥不僅被滅全族,還失去了昔日推心置腹的兄弟。”
兄弟,他想到謝恆受的那一刀,笑起來。
據說伯胥將軍出事前,也和朱禪關係挺好。
“我會散播那些死去計程車兵是伯胥舊部的事,”謝恆道。
“那青虎營的人就會有所警覺,朱禪會將訊息壓下來嗎?”李水徵問。
“看他雖屈身在這城門,但依舊過得瀟灑,想來是不在乎伯胥自盡的真相被人知曉。”
“未必。我想朱禪從底層爬上來,成為將軍後勤勤懇懇,沒犯什麼錯。謝兄,”李水徵一頓,“朱禪踢走伯胥,除了為財為權,心裡或許也有志氣,想當一個被百姓敬仰的好將軍。”
在市井摸爬打滾的小人物,吃不飽睡不好,心裡便只有柴米油鹽。
可有朝一日爬上去,見的東西多了,心裡也便裝上一些豪情壯志來。
謝恆涼薄地笑了,“既如此,那就遂了他的願,讓他名流千古。”
*
這廂二人在這籌謀作亂,那廂裴訶來到了一間佛寺。
她從家中出去,不知方向,也不知要去哪兒,魂不守舍的在街上走著。有人注意到,過來問她怎麼了。裴訶不答,對方居然也扯住了她。
裴訶驚恐,卻又無力抗拒,正要被這人拖進一處,這時又出現幾人,迫令對方鬆開她。
可惜裴訶根本沒心思道謝。天色徹底昏暗,救她的那幾人走了,裴訶好像一個孤魂野鬼,在後面無意識跟著他們,來到一處。
直至站在紅土地上,衣裳被黃沙吹著,聽到咣噹一聲巨響,才神魂歸位。
“這是.....”
她站在佛寺前,遙望上方四層建築,以硃紅色為主,嵌在石壁裡,很具異域色彩。
與此同時,裴訶察覺到身後似有若無的視線——有人在跟蹤、窺探她。
既有異事發生,她便定了心神,走進佛寺。
佛和菩薩面相渾圓,約兩三丈高,盤腿而坐,身後是飛天壁畫。
與她同行的人跪在蒲團上誦經。
“若未來世有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願,或多病疾。”
一開始她沒在意內容。
“念滿萬變,是諸不如意事,漸漸消滅。”
之後覺得不對,走上前問,“這是什麼經文?”
“金剛經。”
用來超度死人。
“你、你說什麼?”於是裴訶被對方這一句話拉回地獄。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她都無法釋懷孃親已逝世這事。覺得眼前萬物扭曲,腳底下的紅土地滾燙得要燒起來,不遠處的燈火廝殺熱鬧,就連菩薩....菩薩也.....
“經聲遍數,當的解脫,乃至夢寐中永不復見。”
再次肝腸寸斷。
無論裴訶在旁人面前如何堅強、冷漠或友善,在這一件事上,她永遠都不能保持理智。
“施主要為逝者點一盞燈嗎?”旁邊忽然響來一個聲音。
裴訶瞥見對方的袈裟,搖頭,但最後還是站在這滿牆燈火前,留下了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