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砰一聲!房門大開,有賊進來,甚至大剌剌坐到了地板上。
一身酒氣。
誰啊....包打聽趴在床上眯著眼看過去,那賊丟來一個酒瓶,砸中他的頭。
“奕妁你有病是不是!”他當即罵起來。
不得不說包打聽和裴訶確實是朋友,都愛用這一句。
“小啞巴呢?叫他過來,”奕姐癱坐在地上,口齒不清。
“你喝醉了?”包打聽和她認識幾年,知道她愛喝酒,但很少會見她酒後失態。下床坐到奕妁旁邊,被對方嫌棄後問,“小大夫讓你不開心了?”
“關你什麼事,叫那個啞巴過來!”
“春渡,”於是包打聽幫她喊。
很快房門被推開,春渡端著個盤子走進來,上面放有一塊熱毛巾和一杯熱水。
他和包打聽住一起,穿著件鬆鬆垮垮的裡衣,長髮披散,秀美的面貌看起來賞心悅目。奕妁彎了眉眼,卻還是兇道,“別想用美人計,你師傅惹我生氣了。”
春渡到她身邊,將盤子遞過去,“你不是不打算和她見面了嗎?”
“和我說話要用尊稱。”
“她在哪,需要我去找她嗎?”
“是你想去找她吧,”奕妁哼哼,酒後的她好像比平時更鮮明,“你師傅就是個負心漢,我是你就回頭是岸了。”
春渡面無表情。
包打聽在打瞌睡,閉著眼說,“小大夫怎麼負你了....你不是信誓旦旦不再理她了嗎,哎困死了,奕妁你能不能.....”
話沒說完,耳邊嗡響,包打聽一僵,雖沒睜開眼,但也道,“春渡你快幫我拿走.....”
肯定是奕妁把蠱蟲放他身上了。
春渡不加理會。
奕妁因為裴訶身邊有了新人這事,心裡確實不舒服。但她只會讓自己失態半個時辰,之後便一切正常——天下第一瀟灑的人不會自隘於這些雞毛蒜皮之事裡。
“困了,你走開,”她起身踢開包打聽,一頭扎進他的床。
於是包打聽叫:“不是說討厭男人嗎!喂,這可是我的床!”
奕姐倦意襲來,擺手無言。
春渡沉默地看著她,思索要不要趁機偷走她的笛子,據他了解這笛子對方從不離身,拿走的話....可用來威脅她去替師傅解蠱。
便要上前。
被包打聽拉住。
春渡不解,在這時瞥見側躺在床上的人長髮散落,“嘶嘶”聲響,有個青色東西在移動,春渡睜大眼睛。
原來竟有一條手指細的小蛇,纏在奕妁用來挽發的玉釵上。
蛇身青白,頭上有著紅痕,打量面前二人。
包打聽:“別動歪心思,這蛇行動很快,被咬一口就會動彈不得。”
春渡沒說什麼,轉身收拾好地上的盤子,走出去。
包打聽問,“你不怕嗎?”
“怕,但現在能讓我動容的人不在。”
*
謝恆受了那一刀,病了五日。
待在房間裡閉門不出,不知是死是活。
裴訶曾想敲門,不過想起二人關係,又逐漸記起一些記憶,棄之。
但她也見到有幾人在三更半夜出入謝恆的房間,一身勁裝,氣質凌厲。
這些人年紀各異,沉默寡言,不從正門口進,裴訶好幾次“偶遇”,都看到他們貓似的從窗外躍進謝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