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我沒看到女方的家人。”
“你是說她哥裴訶?對啊,好像還真沒看到他。”
*
屋簷下,雨水如白珠落地。
在一間荒廢屋子裡,裴訶被一人用匕首抵住脖子。
她陰測測望向旁邊,“你還真在這裡。”
“你也不如我所料,來了嗎,”那人說著,收緊手裡的刀,一滴血珠落到地面——
啪嗒。
一炷香前,裴訶急匆匆來到這屋子,倉皇推開木門,地面虛影輕晃——有人躲在黑暗中,等著她來送死。
而待她走進去,腳踩在地面那刻,藏匿於門後的城門兵便撲過來,手中利刃直指她的喉嚨!
啪嗒。
地面雨水濺開,裴訶好像早有所料,身一轉,反手攥住城門兵的手臂,試圖將他摔向地面。
然而對方這次卻鉚足了勁——
“你知道今夜是我妹妹成親的日子嗎?被你抓住、綁起來是老子倒黴,但我勢要回去看著她過門。”
城門兵是今日才醒來的,又渴又餓,好容易掙開身上繩索要出去,又聽到隔壁房間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是沙鼠,走進去一瞧——
才知道里面關著的,是那個曾誘騙他到此處的啞巴竊賊。
城門兵覺得之前傷他的人說不定還會回來,讓竊賊去報官,他自己留在這兒。待竊賊通知其他士兵後,一同圍獵那膽大包天的人。
說起來,對他下狠手的居然還是個女子!
城門兵每想到這裡,都厭恨不已。
“殺了你.....再回去看她過門......”他癲狂地盯著她。
“回去?”裴訶一頓,“我看不行。”
側身一避,抬腿踹向他,同時城門兵也目露兇光,手裡匕首往下刺來——裴訶雖能握住!但也已經遲了,只來得及攥住他手腕,刀身沒入大腿,鮮血淋漓。
“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她面不改色。
什麼補償?城門兵根本沒放在心上,剛要抽出刀子,卻見她身一轉,反手劈來!
“知道這麼多城門兵裡,為什麼我會偏偏挑中你嗎。”
抽出腿上刀子,裴訶到他背後,懷裡拿出一塊溼布,捂住他的嘴鼻。
“是你妹妹拜託我來的。”
什麼?城門兵根本聽不明白,臉上溼淋淋的口感讓他覺得噁心,想,這是蒙汗藥?!
身體便直挺挺往下倒。
裴訶鬆開他,手腕轉起,刀子捅去——只見鮮血迸濺,那本該了無聲息的人居然又雙目圓瞪。臉色慘白,青筋拔起,死死握住她的手,指甲扣著她的手背。
“這是在幹什麼?”她在他耳邊細語,“別掙扎了.....”
鮮血從城門兵的腹部流出,裴訶想起纏在新娘身上的紅綢帶,又覺得這有點像一條臍帶,連線著這對兄妹。
雨水大錘似的砸來,密集而帶著股瘋勁兒。這時,一牆之外,有人踩著淅瀝瀝的雨聲走來。
她沒察覺到,想站起來處理屍體,大腿卻疼得要命,只動一下,摔倒在地上。
開門聲被淹沒在嘈雜聲中,地面黑影扭曲,裴訶一抹臉上的水,望過去——
“好重的血腥味。”
一個極俊俏的人站在屋簷下,手裡還拖著個不省人事的傢伙,“我見他神色慌張,從這方向跑來,問了嘴發生什麼事,卻發現他不會說話,裴姑娘.....”
李水徵往前一步,隔著一扇雨簾道,“這下你可不能趕我走了。”
*
“這場婚事,女方家裡沒來一個人?”府邸裡,謝恆望向賓客。
幾丈外的喜堂,兩位新人正在行跪拜之禮。
火光燭燭,人影憧憧,謝恆心裡在見到新娘入門時生出的歡喜少去許多。
賓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