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想讓我找到她?”
“謝公子,她都與你和離了,定是過得不開心,我是她朋友,又怎麼會願意讓你見她。”
這一句話,讓包打聽整個故事變得真實。
他看向謝恆,見他不再反駁,心裡鬆了一口氣,甚至想叫一碗麵吃。
“我不信她死了,”謝恆卻低頭,手裡攥著湯碗的碎片,鮮血淋漓。他在這時再不是先前張狂自信的模樣,眉頭一顫,脆弱猶然而生。
包打聽不理他,說辭都想好了,謝恆要問他和離的原因,他就讓對方自己去想,反正兩夫妻的私密事,他這外人哪知道啊。
叫來一碗麵,在那兒大快朵頤。
對面謝恆卻呆坐一旁,思緒混亂。
他真想不起來了。
“有沒有什麼藥,吃了能讓人恢復記憶?或者扎針.....多少針都無所謂,放血也行。迴光返照?是不是人在死之前能想起很多事。”
包打聽端著碗坐到別處——心想瘋子可別影響他吃飯啊。
謝恆的記憶開始於七月二十七號這天。
自夢中醒來,頭痛欲裂,直起身子,看到地上有個瓷白的甕。
開啟,是三斤二兩重的灰。
這個重量,他只能想到是女子的骨灰。於是耳朵嗡鳴,一口血噴出來,髒了那口白甕,便又從床上滾落,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擦著上面的血。
謝恆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不過當看到那些血和骨灰混到一起,空落落的心裡又生出隱秘歡喜。
好像和一個人的骨肉纏到一起。
今日這包打聽說他夫人死了,先不論她是否叫陳匪照,但就逝世這點,就與謝恆的記憶吻合。
但他不想相信,他夫人怎麼會不在了?他記得自己深愛她的感覺,即便吵架和離,哄回來便是了,哪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叫他找不回來?
這日謝恆獨坐到天黑。
老闆催他好幾次,都木納地坐在那兒,索性留他一人在那,回家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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