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踩到垃圾,差點摔倒後改為用手去摸索牆壁。
根本不能壓抑心裡的驚慌!覺得手指摸著的牆壁都像活了似的,不停抖動起伏,手心被嚇得全是熱汗。
拼盡全力地跑,撞上一人!
誰?!裴昭瞬間抬頭,見到對方高她一個頭,巷子裡太暗看不清臉。
“往這裡來!”
他將她拽到旁邊,那裡有七八個竹筐,每個半人那麼高,對方動作很快,讓她蹲在裡面,用竹筐遮好。
接著也來到她身後,裴昭透過竹筐的縫隙,見到了有一人取代她,引開城門兵。
她縮起身子,抱著腿即便他們走了也不敢動彈。身後是那個陌生男子,裴昭因為兄長對她不好,向來害怕和男子接觸,但這會兒也顧不上他,全神貫注留心著外面。
“可以出去了,”這時,身後人道。
她沒聽清,還呆在那兒。
“他們應該走遠了,我們趁現在出去。”
“啊?哦....不好意思....”
她慌慌張起身,甚至頭撞到了其中一個草筐,顧不上疼,跳到一旁。
對方向前一步,看著她的頭,似乎想關心,卻又和她一般緊張,輕聲問,“你還好嗎?”
“謝謝你。”
“沒事....”
接著裴昭便要走,那人看著她的背影,“哎?”
這進展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裴昭聽到,回頭問,“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不認識我嗎?”
這是什麼話,裴昭皺眉,對方走到個光線稍亮的地方,屏息讓她看到自己的臉。
“你臉好白.....大晚上的抹胭脂嗎?”於是,她脫口而出。
這愛抹粉的,自然是洛玉秋。
今夜依舊打扮過,甚至在出門前猶豫許久,在橘紅色和青灰色的衣裳之間反覆斟酌——最後還是想讓自己氣色好一些,選了前者。
因而牆壁前,燈火爬上來,洛玉秋臉是雪白的,臉頰是豔紅的,嘴唇水潤粉紅,身上硃紅,好不惹眼。
“我、我這樣不好看嗎?”他瞄了她好幾眼。
裴昭後退一步。此時此刻她一點都不想引人注目,“你到底是誰?”
“我叫洛玉.....”他頓住,想到裴大夫說的關於妾室的那番話。
裴昭逃婚,是因為接受不了妾室這個身份嗎?
“洛玉?”她眯起眼來。
“若愈!若是若問相思的若,愈是愈然的愈。”洛玉秋夾帶私貨。
“我們在哪見過嗎?”
“沒,”他答得很快,之後又磨蹭著道,“硬要說的話,是我好幾年前,曾在街上看到你在買花。”
買花?“你說清楚。”
“當時是一個小姑娘在賣木槿花,我看到你站在她面前,買了一大捧,特、特別紅.....”洛玉秋說著,不自覺地往暗處挪了挪,試圖不讓她看到他的臉,小聲補充,“我、我對你是一、一見.....”
洛玉秋說不下去。
裴昭從始至終都很警惕,“你還沒說自己為什麼在這兒。”
“我是偶然經過....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惡意,也不想讓那些官差抓住你。”
是嗎。
裴昭打量他,而洛玉秋受不了那眼神,堂堂一個高門子弟,居然在她面前膽怯,閉著眼睛道,“我認識裴大夫,從她那兒聽說過你!”
——糟糕,她會不會去問裴大夫,然後知道他的隱疾。
“你知道唐貞....裴大夫在哪兒嗎?”裴昭根本不在意他的事。
“唐貞?”洛玉秋聽到她那稱呼,下意識喃喃,“唐貞不是死了嗎。”
“誰死了?”於是兩人所掌握的資訊終於互通,裴昭覺察出不對,向前一大步,“你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
*
另一邊,春渡在外找了裴訶許久,無果,改為去她的住所蹲守,打算如果她回來,兩人能第一時間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