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夏輕塵板著臉看著他“赫炎蒼弘的事,回京之後不許跟主上說。”
“大人的意思是……這是大人和蕭允之間的秘密?”蕭允有些竊喜地察言觀色。
“你不要說,我也不說,至於敏之……”
“蕭允不會讓他說出去的。”蕭允看著他,忠誠地說。
“嗯……喝藥吧,都快冷了。”夏輕塵扶了扶他手裡的碗,喂他喝藥“不知道敏之怎麼樣了……師父也中毒了……我們還能作戰嗎……”
“大人放心,蕭允保護大人,萬死不辭。”蕭允皺著眉頭喝下藥湯。
“蕭,我欠你的沒法償還,我不能再讓你冒險……”
“大人……”蕭允一握夏輕塵的手,忽然趕到一陣炙手的溫度“大人,大人還病著!”蕭允掙扎著坐起來,扶住他的肩“為何不躺著休息,為何還要來照顧蕭允啊!”
“我要出去了,廂軍的主部應該快來了。”夏輕塵推開他,有些恍惚地站起來。
“大人這個樣子怎麼還能行軍呢?請讓蕭允代勞,呃……”蕭允在榻上跪起來,腹上的刀口迸裂,鮮血滲出繃帶來。
“來人,叫軍醫來。”夏輕塵沒有回頭,朝帳外走去“蕭,你別忘了,回去之後,不可以對主上說。”
“大人?”蕭允一怔,隱約覺得他話中帶著訣別的意思了,彷彿他這一走,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於是他心裡一急,直起身子就像撲住夏輕塵。
“蕭少將,不可起身啊!”從帳外進來的兩名侍衛將蕭允按回榻上。
“你們守好蕭少將,不能讓他下榻!”
“是。”
“大人,大人!”
夏輕塵不忍地閉了閉眼,輕輕一甩袖子,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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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官道,中州與永州交界之處,張之敏負傷騎馬,急急狂奔,而背後追兵卻是窮追不捨。數度受傷,連日狂奔,張之敏氣空力虛,人倦馬乏。背上箭矢雖已斬斷,但嵌在身體裡的箭尖,卻時刻刺入皮肉,傷口血流不止。潮溼的血染透他全身衣衫,也染紅了□戰馬。
“張之敏,下馬投降,讓你死得痛快。”背後追兵高喝。
“想我死……呼……難……”張之敏咬緊牙關咕噥著,揚手揮鞭,沿著官道一旁的小路猛衝而下。
“哼,跑小路就逃得了嗎!”
疾奔穿過迂迴坎坷的山林道,再上土路。張之敏眼前早已模糊一片,□訓練有素的戰馬也已口吐白沫。所幸追兵也是一路未停,眼看他在前面,卻趕不上他的腳程。慢追緊追又過了半日,張之敏勒馬走進一片竹林。此時戰馬已無力再跑,四蹄一軟,累死當場。
“啊……起來,起來呀……”張之敏重重被拋在地上,猛扯著馬的韁繩“就到了,就要到了……你起來……呃……”
重創之下,再吐鮮血。然而追兵已至眼前。本能驅使,他拋下一切,連滾帶爬地往樹林裡逃去。此時追兵也下馬入林,如甕中捉鱉,不急著抓他,反而於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
“張之敏,這回看你還往哪兒逃。”
“追得我們兄弟這麼苦,死也要先折磨折磨你。”
“鬼手神針的傳人,哪有這麼容易……就死……”張之敏咬牙邁步,趔趄穿過樹林,終於不支倒地。前方豁然開朗的空地上,一處靜謐樸素的藥堂就在前方。
藥湯褐色的漆門緊閉著,門前廊柱兩幅門聯:問生斷死閻王判,神針手下無死人,上楣額匾:養生館。
“哈哈哈哈……這小子逃命倒不糊塗。受了傷還想著來看大夫。怎麼的?想治好了傷接著跑?”
“張之敏,你還以為我們會留著你的命,等你從裡面出來呀?”
張之敏不顧身後,奮力爬到養生館門前,使勁用手拍著門板:
“快……快……師兄,開門啊……”
“哈哈哈哈……張之敏,別做掙扎了,乖乖受死吧!”身後之人抽出腰刀,得意地笑著上前。
張之敏視線模糊中看著刀光逼近,使出最後一絲氣力,仰天大吼:
“要死人了——”
“哈哈哈,張太醫,這是在下聽過的,最好笑的死前哀號,啊——”
手起刀落一瞬,一枚金針自門縫中射出,追兵侍衛手中的刀被重重彈開。
“是誰這麼厚臉皮,敢死在我的門前?”一聲笑問,養生館門戶大開,一名年輕的郎中,手持陰陽紙扇,款款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