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屬下已經問得戰況”隨身侍衛靠上前來“守軍糧草被西苗細作焚燬,兵力折損不大。叛徒已全軍潰散,剩下之人全逃到了那艘船上。”
“雙藐峰以南的駐軍營地可是受到了攻擊?”
“回侯爺,金沙灘外確實有西苗兵馬犯境,此刻尚在堅守中。”
“他們這是想內外夾攻,一舉取締駐軍營地呀。”
“劉大人請侯爺不必擔心,落魂口自有應對之法,絕不讓細作與叛軍過境。”
夏輕塵退到營地河畔的高處,只見燈火映紅的江面上,阿得乘坐的單帆船已順著河道,漸漸逼近雙藐峰下的落魂口。兩岸箭如雨,船上不停有人倒下。然而帆船順風順水,縱使無人搖槳,依然船速不減。
“來人,射下船帆!”夏輕塵手一指,身旁侍衛立即拿搭箭上弦,瞄準桅杆上的纜繩,用力一勾,船帆隨即降下。
“嗯?”船上阿得只聽頭頂“篤”地一聲,抬頭一看,帆布已經沉重落了下來。他當即向甲板上一踏,一把抓住掛帆的橫杆,踩著桅杆攀了上去,重新將船帆綁上。
“射死那個人——”劉清河在落魂口下指揮著。
“啊……”暗夜的火光中,夏輕塵眼前一閃似曾相識的身影,未及辨認,那身影便在漫天的箭雨中快速跌了下去“留活口,讓他們留活口啊——”
“投石——”
暗啞的木樞聲響起,巨大石塊拋向江面帆船,船體頓時搖晃起來,破損的缺口開始漏水。
“再快些……”落魂口越來越接近,河面也越縮越窄,水流越發湍急,阿得靜立在船上,從容地擋開射來的箭矢,心中催促著。
“放下攔河柵——”劉清河一聲令下,落魂口下的守軍士兵,推動雙藐峰下沉重的機關。沉悶的鐵鏈聲響起,山體頓時劇烈震動起來,發出撼人心神的聲響。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雙藐峰東峰山壁上,緩緩放下一道與河面同寬的巨大鐵柵,如同一道從天而降的巨大壩堤,轟然一聲落入江面,死死卡在另一側山壁的凹槽裡。一時間,激起漫天水花,疾行帆船頓時如觸礁一般,重重撞在攔河柵凸出的尖刺上。
“原來這就是攔河柵”阿得沉重地立在船頭,看著峭壁兩旁的地勢與機關構造“哼,棘手的麻煩……”
船體觸礁,急流漫灌而入,開始迅速下沉。船上黃粱寨義軍如困擾一地的老鼠,抱頭亂竄,甚至有人跳入河中,被急流的喝水捲到攔河柵上撞死。
“阿得,我們該怎麼辦!”
“阿得,你快想想辦法呀!”
“慌什麼——”阿得沉穩地說。手一指,只見東岸橫著駛來駐軍的官船,準備一舉擒拿落水的義軍。
“那是來抓咱們的呀——”
“那就抵死反抗,拖延時間,我會想法開啟這道屏障。”話畢,阿得雙腳猛地一踩,趁亂踏著雙藐峰陡峭的山壁,上攀數丈,一手扣住巖壁近距離一探攔河柵構造。
下方,駐軍官船靠近觸礁帆船。不等義軍眾人反撲,弓箭齊射,不論是否投降,一律格殺勿論。
“劉將軍,留活口,留活口啊——”夏輕塵氣盡力竭地在馬背上顛簸過來。
“侯爺,此處危險,請侯爺暫退後方。”
“別殺,別殺了。本侯要活口!”夏輕塵著急地拍著馬鞍。
“侯爺,南岸戍軍急待支援,擒捉這些西苗內應費時費力。末將必修快速了結他們,方能重新升起攔河柵。”劉清河不由分說地回身大吼“剿滅餘黨,拖走殘船!”
“不可,不可啊……”夏輕塵看著紮在攔河柵上,半頭沒入水中的帆船,心急地欲下馬乘船上前。無奈身體尚未恢復,一路顛簸又沒扎腰帶,一動之下,五臟六腑似錯位了一般,當場痛叫一聲,跌下馬去。
“侯爺,侯爺!”
“快扶侯爺下去!”
“哼,想速戰速決嗎?”阿得的身影隱秘在安裝攔河柵的山壁縫隙之中。這攔河柵乃是劈山而建,原理雖與護城河上的吊橋相同,但構造堅固,重達千萬鈞,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方才將它安置進巖壁,要想升起,非一兩隊精壯士兵能夠為之。但阿得此刻的目的,卻是讓它難再升起來。
“嘿。”鬆手跳下,踩著水面的鐵柵迅速奔至東面峰底,運足氣勁,揮手一刀,砍向吊起鐵柵的粗重鎖鏈。只聽鏗然一聲,火光迸射,鏈環竟是傷而不斷,而他手中彎刀卻已出現裂痕。
“嗯,是玄鐵。”阿得雙足立穩,氣沉丹田,左手單掌運出極冷寒氣,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