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有些迷糊地閉上眼,突然,他猛地坐了起來“不對,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睡覺。呃……”
猛地一下坐起,夏輕塵有些頭暈地晃了兩下。
“你看你……”張之敏一把扶住“身子才幾兩肉,怎麼就不端著點兒呢?你可知你為什麼昏倒?”
“為什麼?”夏輕塵心不在焉地披著攏著有些鬆散的發。張之敏在一旁吞吞吐吐地說:
“腎虛陽虧……”
夏輕塵猛吸一口氣,臉唰地一下紅了。張之敏也跟著紅了臉,他一把握住夏輕塵的手,尷尬又急切地說:
“輕塵,外面的人,不乾淨……今後你要是想要,我,我可以……”
“敏之,都什麼時候了!”
“我,我,我……”
“敏之,你是督賑欽差,邊關戰事你還是不要介入的好。平了那些土匪,你就趕緊回城去吧。”
“我……那你呢?”
“我是中州侯,邊關有事,當然要管!”
“輕塵,你就別跟著添亂了,戍守邊關也用不著你呀……”
“敏之,連你也小瞧我?”
“我,我沒有啊……我就是想讓你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從此刻起,誰也別想左右我的行動。”夏輕塵推開他的手,起身走出營帳。
“哎!”張之敏一掌拍在榻上,隨即滿榻滾著亂撓起來“張之敏的張之敏,你平常也是風流倜儻的情場高手,怎麼關鍵時刻就成了白痴啊……”
夏輕塵走出帳外,只見阮洵遠遠站在岸邊,看著斜倒在雙藐峰下的攔河柵。
劉清河正在指揮手下人馬,搖著船靠上落魂口,企圖自下向上,頂起攔河柵。船上士兵舉著粗長的鐵棍,架在落魂口下的礁石上,一頭撬向傾倒的攔河柵欄,一頭壓向船身。另一邊岸上,士兵們牽動手中粗繩,綁在攔河柵的另一頭,奮力向後拉起。
“準備,壓下——”
只聽“喀喀”的悶響聲自礁石上傳來,船身慢慢向水面壓下。東岸士兵齊聲一喝,繃緊手中繩索,攔河柵卻依舊不動如山。這時只聽一聲碎裂的聲響,用以座位槓桿支點的礁石竟不堪千鈞重負,鏗然碎裂了。攔河柵再次向下一沉,繩索也隨之崩斷了。
兵船一下失了壓力,在浪中猛一反彈,劇烈傾搖間,數人跌入水中,被急流捲走。幸虧船上之人及時丟擲繩索將他們套住,方才避免了刮到攔河柵上撞死的危險。
“這樣不行。”
“侯爺?”劉清河回身行禮“侯爺怎麼不在帳中歇息?”
“塵弟,你怎麼出來了?”阮洵走上前來拉了拉他。
“劉將軍,攔河柵破損程度如何?”
“回侯爺,攔河柵基座的石壁已碎,底軸偏離了原本的槽道,不能再轉動了。”
“這道攔河柵必須保留嗎?”
“回侯爺,攔河柵是落魂口退敵的防守要築,一旦,金沙灘陣地失守,只有它能擋下西苗背上的船隻。而且眼下前線急待支援,末將唯有將它升起,才能發兵支援。”
“那你今晚已經失敗多少次了?”
“這……末將沒有計算。”
“連你也數不清,若是到明早依舊升不起來,你又當如何?”
“這……”
“輕塵,你可有良策?”
“有,拆了它。”
“這……”
“侯爺,不可啊。”
“有何不可?”
“攔河柵乃先祖所立,與落魂口的險要渾然天成,它是中州最後一道防線,不能拆呀。”
“可它已經壞了。”夏輕塵打斷它“壞了的攔河柵只是一堆阻礙援兵前進的廢鐵。就算我現在從城中找來最好的鐵匠,要他補上斷裂的鐵環,又豈是瞬間就能完成的事情?你難道要看著南方駐地上的將士活活戰死不成?”
“末將絕無此意。但……”
“守住落魂口的是戍軍將士,不是一道損壞的攔河柵。”
“這……”
“塵弟,戍邊軍事,不可胡亂干涉。”阮洵在他身後勸道。
“劉將軍,現在命軍中力士,砸開巢狀鐵樞的山壁一角,用不了半個時辰!”夏輕塵步步緊逼的陳述。
“好”劉清河反覆看了山下損毀的機關軸很久,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軍中刀斧手聽令!準備大錘,砸開山腳。”
“將軍!”劉清河手下衛官企圖勸說。
“我說砸!”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