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復明後爭取到省交響樂團的工作,整個人神采奕奕,原先聽到我要她當伴娘,她回的話竟和你一樣——‘為什麼是我?”’
她咯咯嬌笑繼續說:“若非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纏得她沒辦法,她還不肯答應呢!”
“菱菱!”周子鑫從未用過如此嚴厲的語氣對她說話,“你總是如此任性,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依依不答應一定有她的原因,你為什麼硬要強迫她?”
“你欺負我?”菱菱瞪大眼一副泫然欲泣,“你為了這種小事情欺負我?”
“我沒有欺負你,”周子鑫放低嗓音,隻手爬過髮絲,“我只是大聲了點。”
“大聲就是欺負,”菱菱嘟著嘴,“你從沒對我兇過,你變了。”
“對不起!”周子鑫攬過菱菱低聲下氣,“乖菱菱,是我不對,我不該大聲,最近事情太多,我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所以,”菱菱盯緊他不肯輕饒,“所以我可以找依依嘍!”
“誰都成,”周子鑫嘆口氣,眼神略顯幽邈,“你高興就好了。”
結賬時,飯店送了張住宿券給紀毅剛,他呵呵笑著收下轉給女兒,“飯店週年慶,四人以上用餐送浪漫套房住宿一夜,我們老人家用不著這種時髦的玩意兒,給你和子鑫吧!”
菱菱將住宿券收入皮包裡,腦海卻突然想起沈彤的話——
“婚前不先試試,婚後不包退的,夫妻閨房不合是導致離婚的最大原因!”一個念頭在菱菱腦海中成形。
菱菱原是在房裡聽音樂趕稿子,若不是為了解決口渴問題,她不會上廚房,若不是上廚房,她不會聽見瑪利亞哼吟著那首折桂令。
平生不會相思,
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
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哐啷”一聲,菱菱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杯子沒砸破,只是剛盛滿的果汁灑了一地。
“小姐!”瑪利亞拿著拖把嘟嚷著,“你都要嫁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都怪你!”菱菱扁扁嘴,重新倒一杯果汁,“不會念詩還要學人家扮斯文。”
瑪利亞笑了笑,不介意小姐的批評,她抱著拖把眼神泛著光采,“人家是跟玄思少爺學著念會的啦!我今天傍晚掃院子時,順便去幫他們的院子澆了花,玄思少爺看見了就笑嘻嘻地叫我進屋裡去,他還切了盤西瓜請我吃,說是謝謝我的幫忙。”
“他在家?”菱菱悶著聲音,“屋子裡沒亮燈,我還當他又出去找樂子了。”
瑪利亞急急搖手解釋,“玄思少爺說在家裡地下室弄了個暗房,人在裡頭忙,我看他那個樣子可能連飯都忘了吃,吃完西瓜,他問我你上哪兒去了,我跟他說你和先生太太去跟周少爺家人談婚禮的事情,他沒說話笑了笑,起身去洗手,就在流理臺邊念起這首詩。”
菱菱咬緊嘴唇,不說話。
“他念第一遍時,我根本聽不懂,”瑪利亞憨笑,“只是覺得他念詩時的腔調好聽,就央著他多念幾遍教我,還好玄思少爺有耐性,否則我才背不下來,他還教我怎麼寫,我的中文不好,他解釋了半天,說這詩是描寫一個人想念喜歡的人時的心情,”她語帶嬌意,“我想學好這首詩寄給在家鄉等我的男朋友,讓他知道我有多想念他。”
“瑪利亞,”菱菱困難地出聲,“隔這麼遠的距離談戀愛,你不怕他變心?”
“真正喜歡一個人時哪能想得了那麼多,”瑪利亞有些羞赧,“與其費腦筋去想他何時會變心,為什麼不好好把握,在他愛你時珍惜這份感情?”
“瑪利亞!”菱菱搖搖頭,語帶佩服,“你很勇敢!”
“我不是勇敢,小姐,”瑪利亞笑了,“我只是比較笨,有時候少想一點、笨一點過得會比較快樂。”
轉過頭,瑪利亞在水龍頭下衝洗著拖把,一句句“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輕哼著,菱菱握緊手上果汁,急急遁離。
菱菱永遠記得當她告訴沈彤,她決定和周子鑫到飯店過夜時這女人的反應。
這女人誇張又興奮的模樣倒像是她自己要去和人偷情似的,可菱菱卻不得不告訴她,因為她需要這個軍師的點子,告訴她該如何準備這一夜。
周子鑫先是陪她去看了國家歌劇院的芭蕾舞劇——吉賽兒。
一個下午都在手術室裡忙碌,菱菱倒是輕易地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