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拉大提琴的模樣,至此人了迷,紀頤倫也由著她,在她陸續放棄了豎琴、二胡、古箏及揚琴後,目前她宣稱真正喜歡的是大提琴。
採思在初春時節產下紀桓——一個重達四千克的小男嬰,菱菱帶著感動看著大哥深情地在醫院裡攬緊他的愛妻與稚子,那一刻她好想念玄思,想為他生下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菱菱在巴黎的日子是緊湊而忙碌的,除了學畫,還得撥出一半以上的時間學語言,她之前的英文底子就不好,現在還得學習更難的法文,剛開始時,她的舌頭直打結,幸好她生性活潑開朗,不怕問人、更不怕說錯,在課堂上的結結巴巴最後便以吐吐舌頭配上深邃梨渦做為了結,老師和同學們都很喜歡和這個T省來的東方女子共處。
班上曾有過幾個不同國籍的男孩向她表示過愛意,卻讓她用蹩腳的法文擋了回去。
“我有愛人了!”菱菱可愛的笑容讓人連怪責都捨不得,“在T省!”
她的日子雖然過得精彩,但她不曾忘了沐玄思,一刻也不曾擱下。
可是她的思念不會影響她的心情,她想他就像呼吸一般自然。
玄思不是她的貓貓狗狗,她會證明給大家看的。
在法國,她與T省最常有書信往來聯絡的反而是沈彤。
最初沈彤在由其他同事那兒知道了菱菱與沐玄思的事兒後,寫了封信狠狠罵了菱菱一頓,說她不講義氣、說她不早說清楚、說她由著她把心思浪費在一個心已有所屬的男人身上。
第二封信時,沈彤氣已消,果然是射手座0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信上說她已回到T省,離開紐約前她認識了個猶太裔的男友。
“我現在總算明白你的感受了,”沈彤信上寫著,“面對愛情猛然爆發時的無能為力,誰又能夠理智得理清是非對錯?我老媽說如果我硬要嫁個洋鬼子她便要與我斷絕母女關係。可菱菱呀!”沈彤畫了一顆破碎的心,“沒有他,我怎能活得下去?相信我!這絕非我與他的初識,前世我見過他,而我今生的存在就為了與他的相逢。”
菱菱抱著信在外語學苑的教室裡蜷在椅子上顫笑不已,沈彤這套話語亦曾用在玄思身上過,若是真的,這女人前世可真是負債累累。
自此後,菱菱對玄思的訊息反倒是來自沈彤,沈彤在相思之餘還幫好友花了不少心思盯著他。
她盡責地為菱菱報告著玄思在公司的生活起居,到末了,菱菱甚至連他中午最愛吃的是什麼便當都一清二楚。
“菱菱,有個社交名媛纏你的玄思纏得緊,玄思是為了幫她拍攝封面而認識的,別擔心,那個女人雖然滿漂亮的,你的玄思卻除工作外不曾多瞧過她一眼,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卻常在些八卦雜誌上放話,說目前正在交往中的物件是某大報社的攝影記者。
“那天她又來到我們公司,在一堆人面前毫不顧忌地往玄思身上貼上過去,我剛想拿把鏟子幫她拔開時,你的玄思已將她推開,淺笑道:‘江小姐,對不起,如果你身體不適,我有相熟的內科醫生可以介紹給你!”’
“我不想要醫生,我需要的是你!”
“‘如果是這樣,’玄思慢條斯理回了句,‘你需要的真的不是內科醫生,你需要的是精神科。’噢!菱菱,我不騙你,當時我還笑得跌到桌子底下去。”
“‘我喜歡你!’那女人猶不死心。”
“‘那我只能說聲抱歉了,我已經有了心愛的人,她在法國讀書。”’
“‘法國’那女人輕哼,這麼遙遠的距離無從碰觸,無從維繫,不過是縷空氣似的希冀。”‘
“‘相思沒有距離!她鮮明活在我心底、陪我呼吸、陪我喘氣、陪我看日升日落,時光流去,反倒你……’玄思冷哼了聲,‘形體雖在眼前,卻讓我視若無睹!”’
“不騙你,菱菱!你的玄思的那句‘相思沒有距離’差點兒逼出了我的眼淚,如果我的他也能對著我說出這樣的話,我願舍下一切隨他天涯海角!”
菱菱喜歡收到沈彤的信,更喜歡她在信中稱玄思為——你的玄思,雖然世上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沒有人會全然屬於另一個人,只是這樣的所有詞被按在自己心愛的人身上時,還是讓人覺得溫馨。
再過一個月,再一個月她就能見到玄思了,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由沈彤的信,她知道玄思這陣子被派到中東去,那兒起了戰爭,他必須到第一線去捕捉最具時效性的鏡頭。
下課後菱菱和英籍同學黛絲一起踱到學苑旁的披薩店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