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沒在水面的瞬間,靈碩感覺自己突地沉重了起來。不受控制的向下落去。
潭水冰冷刺骨,墜落,墜落,墜落,靈碩怎樣蹬腿都夠不到潭底。水波浮動的聲音伴隨著漸漸增大的水壓一陣陣的湧向她的鼓膜。
直到所有來自地面的光亮盡數的消失,無法探知的黑暗吞沒了靈碩所有的感官和覺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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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海璃的山洞?
恢復了視力的靈碩發現自己已經落在了地面上,這一片由褐色岩石雕砌出來的偌大場地,看起來比雲都的祭天廣場還要宏偉壯觀。
靈碩疑惑的掃視四周,她望向場地的盡頭,看到了點數不僅的高大褐色石柱。這些石柱將場地圍成方形,石柱之間沒有牆壁,卻有著一層如結界門一般詭異的波光水膜。
重物掉落在地面上的巨大響聲,叫靈碩驚覺的轉過頭去。是緊隨著自己掉落下來的葉傾絕。
葉傾絕看起來頗為懵懂,他拍打拍打衣服,將昏厥過去的末影往靈碩懷裡一塞,神色古怪的抬起頭打量著四周。
漸漸的他的眼神由迷惑轉為凌冽。
靈碩試探的問出聲:“葉傾絕這裡是海璃的山洞麼?”靈碩本就覺得這個地方古怪,而當她看到葉傾絕打量四周時的反應,甚至有了了幾絲不詳的預感。
葉傾絕對靈碩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快速的從地面站了起來,兩步走到靈碩身邊。急切的將她攔腰扛起。他突如其來的緊張神色,和奇怪舉止,叫靈碩的內心也慌張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能叫從不將緊張形於色的葉傾絕這般慌張。
“葉城主好興致!”一個低沉卻魅惑的男聲回彈在整個空間裡,霎時給人不小的壓迫感。
“來我這兒遊玩,還扛著位佳人?”
白色的合身長衫上繡金銀雙獸,白褲白靴,臂膀上兩團雪白的皮裘,前臂是緊身的同色繃帶。他環胸抱臂站在場臺的正中央。銀髮銀眉,雙瞳湛紅,表情玩味。
屠屠屠屠涅!被扛在葉傾絕肩頭的靈碩抬起腦袋,看到發出聲音的第三人腎上腺素猛地彪增起來,冷汗、心跳,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還是犯花痴。激動,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葉傾絕慢慢的轉過身來,面向屠涅。從場臺的邊緣處緩慢的走向中心。不知何時,他已轉換出愜意溫文的表情。葉傾絕一邊走著一邊的退去黑冠白衣的化形,變回了輕紗薄袖,鬢髮飄散的灑脫樣子。
“涅帝請人的方式的確特別,這地點也十分別致,修羅場臺,可是把酒話家常的好地方?”
修羅場臺,永輝鎮妖伏魔倚天決鬥的至高道場,只有手握永輝伏誅玉璽的國之王者才能幻化出來。
此界一旦幻成,便必定是要有震天動地的強靈惡戰要發生,無論在此爭鬥者為何人,只有當一方取得勝利而另一方被完全打倒之時,修羅場臺才會自行消散,放倖存者出來。否則就會永世的困於場臺之中,天長日久化為齏粉,神魂消散,再無轉世的可能。
屠涅帝冷笑一聲移動身形向葉傾絕趨近,在離他一米遠處停住了身形:“葉城主還打算和我閒扯到什麼時候?”
是啊,屠涅帝不只已經知道了永輝與海璃之間的進出天隙,還在將此設成修羅場臺等著有人自投羅網。若不是已然對某些情況瞭然於胸,怎麼會如此大費周章且時機拿捏的如此精確。
葉傾絕將靈碩從肩頭放了下來,護在身後。原本腦袋搭在葉傾絕身後只能望向地面的靈碩,現在終於可以轉過身來,面對屠涅了。
這情況,這情況。靈碩不知已在內心裡喊了魔頭多少遍了,他卻仍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難道說放靈碩和葉傾絕在這麼個鬼地方和屠涅對峙,他個惹事的魔頭卻躲起來什麼也不管了?唉,可是就算魔頭清醒過來,他也只是個魂體,對眼前的局面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聽屠涅的口氣,怕是已經知道了什麼關於魔頭的訊息,他要是知道魔頭就在自己身上。那靈碩的小命豈不玩完了!回想起魔頭曾經說過的話,葉傾絕、淇奧、屠涅,較量起來勝負難分。靈碩禁不住為自己的安危內心打鼓。
葉傾絕是永輝的城主,卻和進犯永輝的敵國國王交情好到幫忙逃命的地步,現在又和永輝的屠涅帝對峙起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這情況太複雜了,靈碩思來想去不禁燒腦起來。
除了自己安危難保,於眼前的爭鬥而言不過是最為卑微的角色這一認知。靈碩再也判斷不出其他的情況了。
她躲在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