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街上,卻發現似乎好些人在打探這受傷買藥的人,惜春雖然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但是自小就多了心的她將藥方上的藥材分開了,然後跑了好幾處,才算買到了藥了。
好在上天似乎也沒特別刁難惜春,也不過跑了兩條街的藥鋪,就買齊了所有的藥材。
回到櫳翠庵,惜春親自煎了藥給這藍衣人服下,也許是藍衣人命大吧,反正也不過服了四貼藥汁,竟然醒了過來,當他第一眼看見惜春的時候微微一愣,然後道:“請問姑娘,這裡是什麼地方?”
惜春看了他一眼,看見他與眾不同的藍色眼神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神情,只淡淡道:“這裡是已經沒落的榮國府大觀園的櫳翠庵。”
藍衣人看著惜春點了點頭:“是姑娘救了我嗎?”
惜春淡淡道:“談不上救你,實在是不能看你死,因此只好救你了,你能活過來也是你命大。”
藍衣人聽了惜春冷冷的話,突然笑了起來:“我叫魔天揚。”
沒錯,這藍衣人正是被帝玄熙打傷的魔天揚,惜春聽了魔天揚自報名字,微微一愣:“姓魔,這個姓倒是比較少的。”
藍衣人點了點頭:“天下除我,無人姓魔,就好似你們玄翰中,除了你們的尊帝無人姓帝姓是一樣的。”
惜春點了下頭,然後道:“其實你們姓什麼管我什麼事情,我不過是個出家人而已。”
魔天揚想不到惜春竟然會說這樣的話,不覺眼中有了一絲興味,只看著惜春道:“姑娘救我,不怕救出一個禍事來嗎?”
惜春連頭都不抬,只將煎好的藥給魔天揚:“我有什麼可怕的,我一個帶髮修行的女子,又沒有錢財又沒有容貌的,哪裡還能惹出什麼禍事了的。”
魔天揚聽了笑了起來,邊笑邊打量這惜春,也許這惜春說的對,她並不是很美麗的女子,至少自己在玄國見過好些女子的容顏就勝過猼剪這個女子,但是不知道為何,這女子眼中的清冷和眉間的疏遠倒是讓魔天揚起了好奇之心。
其實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起了好奇之心是很容易產生感情的,就算是魔天揚也不例外。這也許就是命定的緣分吧。
惜春或者不是那種讓人驚豔的女人,但是惜春的清冷卻是讓自己覺得她的不一般。
惜春當然不知道魔天揚的感覺,只是依照自己該做的,幫助魔天揚而已。
魔天揚在櫳翠庵養傷,不知不覺又過了兩日,這一日天還沒特別的亮,魔天揚決定下床走走,於是趁著惜春在煎藥還沒來,就下床了,走出房門,藉著晨曦的光芒,看見的倒是清幽的風光,魔天揚微微點了點頭,只是這裡的風光雖然好,卻也總覺得有些冷,有點不實在的感覺,這時候惜春端了藥碗過來,看見魔天揚竟然靠在門口看著風景,不覺微微皺眉:“你這人怎麼就愛亂跑。”
魔天揚第一次看見惜春皺眉的樣子,因此不覺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有除了冷淡以外的表情啊。”
惜春聽了微微皺眉,卻不言語,只將藥碗遞給他:“吃了藥進去休息吧,這裡到底是庵堂,你住這裡已經是例外了,若是沒什麼事情,只好好休養,待能離開的時候就離開吧。”
魔天揚不喜歡惜春那種平淡的語氣,似乎看破了世間事情,真要出家了不成,因此道:“你小小的年紀,怎麼就這般多的感慨,好歹這世間還是有很多值得人留戀的,哪裡有你這般似乎要放棄一樣。”
魔天揚的話讓惜春有些意外,她想不到還有人會關心自己的感覺,不過惜春此刻倒是心如止水,因此並不多言,這時候只見妙玉出來:“了緣,該做早課了。”了緣是惜春的帶髮修行的法號。
惜春點了下頭,然後朝妙玉走去,魔天揚不喜歡惜春太過注重這樣的修煉,感覺這樣的惜春好似隨時會離開自己一般,因此不覺皺眉:“你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子,何以要走這一條不歸路,做什麼看破紅塵,你又不做菩薩佛祖的,何必將自己的青春花在這不必要的修行上面。”
惜春不語,倒是妙玉見不得有人這般褻瀆佛祖因此道:“這位施主,了緣救你是因為天意,你被救了當好好的珍惜這一次的不易,若是你能離開就早點離開吧,別耽誤了了緣的修行。”
魔天揚可是容忍惜春對自己的冷漠,卻是不能容忍別人對自己的不敬,因此只看了一眼妙玉,藍色的眼睛中出現一絲戾氣:“大膽,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妙玉似乎並不在乎魔天揚的態度,只淡淡道:“施主,不管你是什麼身份,該說的貧尼都要說,這裡是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