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走回了榮國府的榮禧堂。
賈政這會倒是有了機會,因此上前道:“王爺,下臣有一事想請問一下王爺。”
水溶看了賈政一眼:“政公請問?”心中卻隱隱有底,也明白這賈政似乎要問什麼。
賈政忙道:“不知元妃娘娘做了什麼錯事,竟然被罰禁足。”
水溶早也知道這府中必然是要打探元妃的事情的,因此微微一笑,心中倒也有了答案:“政公,這事情不該問小王,而應該問政公府上眾人做了什麼,說句實話,元妃娘娘可是被府上連累的。”
賈政一愣,還沒開口,一旁的王夫人忙道:“王爺,我們府中素來是循規蹈矩的,並不曾做什麼啊。”
水溶冷哼一聲:“難不成淑人的意思是本王在說謊了。”
賈政忙道:“自然不是,王爺莫要為內人的話生怒,內人只是關心元妃娘娘。”說著又瞪了一眼王夫人,讓她少說話。
王夫人才警覺,到底這水溶可是當今皇上的堂弟,因此自是不能得罪,於是只好退到一旁不語。
水溶淡淡看了一眼賈政:“明說了吧,聽聞府中在做善事,也是布粥施菜了?”
賈政忙道:“正有此事。”對於做善事,賈政自然不會阻攔。
水溶卻道:“可惜據本王所知,你們布粥用的米是十年陳米,根本氣息過重,畜生都不吃的食物,何況人乎,而施菜用的菜據說也是一些菜梗子爛葉子,只這般事情,皇上沒降罪府上已經是恩德了,只是皇上懲罰元妃娘娘,無非也是給你們一個警告而已。”
賈政等人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如此,聽聞了這個訊息,倒是愣在了一旁,而王夫人和寶釵的臉則是瞬間變得蒼白,她們想不到這事情,竟然連皇帝也都知道了。
水溶自是將眾人的神情一一看在眼中,心中暗中嘆息這府中的心,微微搖了搖頭,又見時候似乎差不多了,於是又說了幾句閒話,只又勉勵了寶玉幾句,然後也就起身告辭了。
只水溶一走,賈母忙問這王夫人:“這陳米菜梗又是如何一回事情,原當你們做善事,我也不管,可如今你們竟然用陳米菜梗以次充好,還連累了娘娘,有你這般當孃的嗎?”
王夫人忙一旁道:“媳婦原這般做也是想為娘娘圖個名聲。”
“真正是沒見識。”賈政一旁道:“你當這皇上是不知道的嗎,他既能管這麼偌大一個國家,這般賑災的大事,他如何不知,卻偏不派了官府出來,而是讓我們自願接濟,可見他早也是有了謀算的,如今這般,你讓我如何說你才好呢。
王夫人聽賈政這般話,忙低下了頭:“老爺,如此我們能如何做?”
賈政冷哼一聲:“如何做?如今只能亡羊補牢了。”又回頭對賈璉道:“速速去買了新米好菜,然後去賑災,雖然好些戰民已經走了,可四川的災民還沒怎麼離開,但願一切還來得及。”心中卻總也有些惶惶不安起來。
王夫人只得諾諾答應了,畢竟這事情總也是自己的不是。
且說水溶從榮府出來後,直接回了北靜王府,才進了王府就見太妃氣匆匆的出來。
水溶忙上前問道:“太妃怎麼了,竟如此生氣模樣?”
太妃氣惱的看著水溶:“你竟問我怎麼了,怎麼不說你怎麼了,我不過讓你娶個側妃,你倒好,最近都不見人影了。”
水溶先是一愣,然後苦笑連連,這個太妃,有時候任性起來竟然比一個不講理的人還不講理,不過卻也明白終究是她關心自己,因此笑道:“怎麼會呢,母妃的好意,兒子怎麼就會不明白了,母妃放心,皇上說這次選秀必然給我一個側妃,如此您可放心了。”
“真的?”太妃疑惑的看了水溶一眼。
水溶點了點頭:“真的。”太妃聽水溶說的這般肯定倒也不再說什麼。
水溶見太妃似乎並沒有再說什麼,因此只淡淡一笑,然後回到了書房,眼中閃過那一道清冷的倩影,好似是有什麼在牽引著他,不自覺的,他鋪開了畫紙,然後竟在上面一揮而就。
看著畫紙上那栩栩如生的嬌顏,清冷的神態,出眾的身姿,讓人驚豔的容顏,他竟發現,自己竟對這一面之緣之人如此的記憶猶新。這到底是自己的夢魘還是上天的安排,明白自己枯涸的心中需要有人來灌溉那一番的荒蕪,恍惚中,似乎又看見她回眸之眼,輕輕一嘆,水溶才發覺自己已然動心了。
心緒百轉中,卻聽見了書房的敲門聲。
第四十章 郊外挖藥
水溶微微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