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百里屠蘇提出的要求,歐陽少恭並不驚訝,只是淡笑一下同意了。反倒是方蘭生有些憤憤不平,撇著嘴說:“少恭你也太偏心了,還有木頭臉,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喜歡黏著少恭啊!”
百里屠蘇像看白痴一樣看了他一眼,拉著但笑不語的歐陽少恭離開,留下方蘭生一個人站在原地跺腳。
兩人在花園裡找了處安靜的地方坐下,歐陽少恭稍稍整理一下思緒,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這一說,就說了大半個時辰。
太子長琴,上古神戰,焚寂由來,月玲瓏的身份,長琴與月玲瓏之間的恩怨,這個故事不僅很長,而且牽涉到天地間的許多秘聞,歐陽少恭絲毫沒有隱瞞,盡數告知百里屠蘇,作為對他信任的回報。
聽完後,百里屠蘇失語良久,他以前從未想過,原來在這些事情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麼多的隱情。在聽到歐陽少恭隱瞞實力的那段,百里屠蘇有些出神,他並不責怪歐陽少恭的隱瞞,只是不知為何,在知道歐陽少恭的實力遠遠高於他時,心底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百里屠蘇的怔愣引起歐陽少恭的注意,他停下講述,看了看他的神情,淡笑著問:“屠蘇,你怎麼了?不會是在怪我瞞了你們那麼久吧?”
“當然不是。”想都沒想,否認的話便脫口而出。百里屠蘇認真道:“我只是在想,以前我自以為是的保護,是不是妨礙到你了?”
歐陽少恭不禁莞爾,見他表情認真,便解釋道:“怎麼會呢,每次有危險時你都捨命護我,而我卻難得出手,還屢次害你受傷,我慚愧都來不及。”
“那我們就不說這個了。”百里屠蘇唇角揚起小小的弧度,“你繼續跟我講上古神戰吧,還有刑天戰神。”
“好。”
歐陽少恭早已放下了往日的怨憤,說起神戰時心緒平靜,全然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去敘述。只是,對於刑天戰神,歐陽少恭抱著的感情卻要複雜很多,既有敬佩仰慕,也有惋惜無奈。
那是一個強大驕傲的男人,現在卻被封印在天池中不知何時才能甦醒,如果說長琴的修為是從戰鬥著一步步領悟提升,刑天便是為戰而生的人,以戰入道,以殺正道,成就戰神之位,威名赫赫,絲毫不輸長琴。
若是有機會,歐陽少恭很想與刑天戰上一場。到了他這個境界,尋常戰鬥已經無法引起他的興趣,唯有同階一戰,才能真正激起他的戰意和鬥志。而今的天地大道內斂,起碼數百年內無人可成仙,天界之人除卻天帝,也只有刑天配做他長琴的對手了。
歐陽少恭對刑天的敬佩,蘊含在他講述的話語和口氣中,百里屠蘇原本聽得心潮澎湃,可心底又有著些許不悅。這些不悅與之前的失落一樣,都是出現得莫名其妙又消失得莫名其妙,讓他摸不著頭腦。
直到——
第二天,時隔十幾天後,青囊藥廬再次開張了,藥廬的生意也變得極其火爆,甚至比起第一天開張時的情景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到藥廬裡來的人有一部分的目的不僅僅是看病那麼單純,比如那些穿得一個比一個花枝招展的妙齡少女。
一個身著粉色羅衫,梳著少女髮髻,長相清純秀美的女孩在歐陽少恭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右手拿著絲巾捂嘴清咳幾聲,那楚楚可憐的姿態真是我見猶憐。
少女伸出雪白的皓腕,歐陽少恭微笑著在她手上繫上紅色的絲線,將絲線的另一端纏在食指上為她號脈。片刻後,歐陽少恭解開絲線,笑容不變:“姑娘身體並無大礙,只是近日天氣轉涼,姑娘的體質又偏虛寒,只需注意保暖,多喝些驅寒的薑茶方可。”
少女見歐陽少恭面不改色的模樣,只被他溫和微笑的樣子迷得七葷八素,暈乎乎地讓丫鬟給帶了出去。歐陽少恭見狀,無奈地搖搖頭,暗歎,現在的女孩怎麼都如此的無聊,沒病還要到藥廬來看病,真是自找麻煩。
情商為負的歐陽大夫並不知道,人家姑娘是為了他才這樣自找麻煩的。
等前來看病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後,時間早已過了午時。歐陽少恭正想起身走走休息一會兒,就見一個穿紅帶綠的大嬸甩著絲帕走了進來,還未到跟前,一股濃郁的脂粉味就嗆得歐陽少恭眉頭微皺。
這大嬸是琴川附近有名的媒婆,夫姓陳,大家都叫她陳媒婆。陳媒婆年輕時也是遠近聞名的美人,丈夫早亡,兒子又到外地工作,她年紀大了之後閒著無聊,便幫人說起了媒,撮合過不少男女,這一來二去的,大家就都喜歡找她說媒了。
陳媒婆走到歐陽少恭面前,笑道:“您就是歐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