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囁嚅道:“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吧?”
女孩撲哧一笑,“你說呢?”
任逍沒有說話,默默地穿上衣服,然後從兜裡掏出一疊錢放在床頭櫃上。
女孩道:“你這是做什麼?”
任逍道:“給你的!”
“混蛋!”女孩突然火了起來,一把抓起那疊錢,劈頭蓋臉地砸在任逍身上,“你他媽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只是一個舞女,不是婊子!”
任逍沒有做聲,披上外套向門外走去。
女孩在他身後大叫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名字?”
任逍砰地關上房門,沿著樓梯向下走去。
譁!女孩忽然拉開房門,站在樓梯口大聲叫道:“混蛋,你給我記著,我叫米丫!”
死神的十字(10)
任逍行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心情異常沉重,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做出那樣的事情?為什麼?
此刻任逍覺得自己對不起死去的妻子,丁小柔的笑靨還在他的眼前閃現,就像刀子一般刺激著任逍脆弱的神經。任逍突然甩開腳步,在大街上狂奔起來,他不知道終點在什麼地方,他只是麻木地奔跑著,像一臺飛速運轉的機器,彷彿要耗盡體內所有的力氣。
路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任逍,任逍卻不理會路人的目光,風抽打著他的臉,臉上還殘留著沒有乾涸的淚痕。
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一座教堂前面。任逍以前經常來這座教堂聆聽禱告,入獄以後就沒有來過了,沒想到今天卻被潛意識牽引到了這裡。任逍深吸一口氣,推開教堂大門,信步走了進去。
教堂裡的光線很暗淡,溫暖的燭光讓這裡的一切都變得無比神聖。任逍穿過兩旁放滿了蠟燭的過道,走到第一排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任逍每次來都會坐這個位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執著。
由於這是平日裡的上班時間,所以教堂裡的人很少,看上去十分空曠。前面的神壇上,一個穿著黑色長衫的神父正拿著十字架,喃喃地念著禱告:“仰望在高天之上的主……靈魂隨著主的恩賜而成長……願主你的名為萬人所稱頌……阿門!”
任逍聽著神父的禱告,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自己還是特警隊王牌狙擊手的時候。那時候,任逍每執行完一次任務,就會到教堂裡靜坐片刻,聆聽神父的禱告。只有這樣,他才會感覺到溫暖,只有這樣,他躁動的心才會平息。沒有人知道,作為一名警察,當他開槍殺人的時候,他需要多麼大的勇氣。他常常被噩夢所驚醒,夢裡面,全是那些被擊斃的罪犯,拎著鮮血淋漓的腦袋來找他報仇。任逍不是基督教徒,他只是想到這裡來淨化掉身上的血腥,減輕內心深處的罪惡感。
他曾經問過神父,“殺人是罪惡的嗎?”
神父說:“如果為了一己私慾而殺人,那就是罪惡的。如果殺得是大奸大惡之人,那麼就不叫罪惡!”
任逍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他起身走到神父身邊道:“神父,我想做個禱告!”
神父問:“做什麼禱告?”
任逍道:“保護家人的吧!”
神父點點頭,用竹籤撥了撥面前的燈芯,油燈更為明亮了一點。神父拿起十字架,用莊嚴而肅穆的聲音喃喃念道:“奉耶穌基督的名,求羔羊寶血遮蓋塗抹在我及我的家人 、所愛的朋友、我們的產業上,並且在我們四周圍圍起屬靈的荊棘籬笆,差派天使護衛保護我們,求聖靈的大能光照我們有沒有什麼隱而未現的破口,不容許仇敵撒旦在我們的身上有任何攻擊的機會,奉耶穌的名將喜樂的恩膏膏抹在我們身上,賜下屬天的能力與平安在我們身上,奉耶穌基督的名禱告,阿門!”
作完禱告,神父舉起十字架,在任逍的頭頂轉了三個圈,意思把聖光普照在了任逍身上。
任逍雙手合十,恭敬地說道:“謝謝神父!謝謝天主!”
“年輕人,你好像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過了。”神父說。
任逍點點頭道:“神父,我想取回三年前我在這裡寄存的東西!”
神父道:“號碼是多少?”
任逍道:“414!”
神父從腰間摸出一串黃澄澄的鑰匙,“跟我來吧!”
任逍跟著神父來到神壇後面,穿過一條狹長的臺階,來到了寄存物品的地方。昏暗的油燈搖曳著,將四周對映的詭秘森森。
神父將鑰匙遞給任逍,任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