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搖搖頭:“能用就行了,謝謝你,學長!”
她的語氣既高興又有些無奈,高興是因為看來大學生活會比較有趣了。無奈是因為,她本來打算報完到以後就獨自一人參觀成大的計劃,看來是要往後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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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食堂裡,紫菱隨便弄了點吃的就端著飯盒,跟著十來個學長和幾個和她一樣的新生一起坐到了一個空桌子邊。
大家圍在一起坐下。一群大男孩圍繞著一位穿著帶花紋的白色女式襯衫與修身牛仔褲的漂亮女生,一邊吃一邊有說有笑,十分引人注目。數學系的男生都覺得十分有面子,全都滿臉紅光眉飛色舞。一些其他系的男生也端著飯盒跑過來,以“啊李兄,我要和你討論一下一道微積分題目”之類的理由坐到這一桌來,沒一會兒,原本還挺空的長桌擠滿了人。
紫菱雖然不是那種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人,但她的靈魂年齡和時代烙印擺在那裡,她很少參與到討論中,只是靜靜看著那些正在說話的人,偶爾回答一下別人問她的問題。
她長髮飄飄,面板白皙得透明,眼波流轉的樣子讓許多男生目弦神迷,卻也不敢太過油嘴滑舌。紫菱周身環繞著一種淡淡的疏離感,雖然她笑容可掬,眉眼親切,卻還是讓人聯想起“冷美人”三個字。
大家也認為女孩子,尤其是這樣漂亮的,從身上的衣料和款式來看是富家千金的女生總是矜持文靜的,也不好意思問得太多。很多原本吃相大大咧咧的男生也收斂了許多,不敢吧唧嘴吃出太響的聲音,給紫菱留下粗魯的印象。所以這桌的氣氛雖然熱烈,卻也不算太過喧鬧。
正在眾人聊得開心的時候,旁邊一桌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一個看起來挺壯的哥們拍了拍旁邊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小盧啊,你吃相怎麼像個女生啊,一點都不阿沙力。”
高瘦男生白了那位壯哥一眼,沒吭聲。
壯哥見高瘦男生沒睬他,繼續說道:“你們臺北人多好啊,每個男人都像女人!還是那種在某方面特別冷淡的!”
這下高瘦男生明顯感覺不爽了,扶了扶眼鏡回擊:“臺南人好,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說話不經過大腦思考。”
紫菱聽到這段對話,想起痞子蔡小說裡的一段話,覺得很有意思。那段話是:“我想,如果以後跟臺北的女同事搭計程車時,可能要幫她們開車門。不像以前在臺南的女同事,她們跟你到工地時,肩膀會幫你挑磚頭。健壯一點的,還會挑得比你多。”
痞子蔡多是調侃性質的,沒有什麼惡意,卻也間接反映出一部分(這三個字加粗黑體)臺北人和臺南人的性格。
壯男哼了一聲,反唇相譏道:“是啊!我們都是直腸子,吃什麼拉什麼,哪像你們肚子裡全是彎彎繞,吃個飯要消化十天,全都便秘得痔瘡。”
居然有人在吃飯的時間講這個!紫菱無語地放下筷子。坐在她身邊的許瑞見狀,忙附上她的耳朵悄悄說:“那個胖的是土木系的石磊,那個瘦的是化工系的盧建成,都是二年級的,從去年開始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人就開始互相看不順眼。別理他們,純粹兩傻冒。”
沒想到這句話居然被那桌的人聽到了,那壯男不滿了,站起來指著許瑞的鼻子開罵:“幹!我當誰說我傻冒呢,原來是你個基隆鄉巴佬!我老早看你們這群基隆北七不順眼了!”
“石磊,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啊!”那個高瘦男也開口了,面色嘲諷地斜睨著許瑞說,“你們基隆的名字就很白爛,雞籠裡飛出來的傻鳥就別想著攀附人家鳳凰了!你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瞟紫菱。
許瑞的臉立刻漲紅了,拿起湯就想潑那兩人,被一邊的李成西按住肩膀。李成西站了起來嚴肅地說:“石磊,盧建成,你們好歹也二年級了,別在新生面前給我們學校丟臉!”
高瘦男卻根本不吃這套:“李成西,你少拿學長的派頭來壓我們!怎麼?你以為你他媽是高雄人我就服你了?你搞清楚,臺北才是臺灣的中心!你們高雄還差得遠呢!”
壯男也跳了起來,對著李成西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老子連臺北人都不服,更別說你個高雄煞筆了!高雄人全是白目!告訴你們這群爛貨,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你們現在就在老子的地盤上,老子才最大!還有你,個新竹白爛……”
壯男越罵越難聽,幾個自己家鄉被攻擊的人也跳起來回擊,到最後已經開始拉拉扯扯動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