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聲破寂寥……”
安赫沒有打斷他,一開始有點兒想笑,他潛意識裡已經把那辰劃歸在了另類搖滾青年裡,猛地聽到他開口唱戲感覺挺不搭的。
但那辰兩句唱完之後,他坐回了椅子上,靜靜地聽著。
那辰沒有刻意捏著嗓子,只是用他略帶沙啞的本嗓直白地唱著,但字字句句韻味十足,上了韻的唸白也都一字不差。
幾句下來,安赫盯著他逆光的側臉出了神,那辰什麼時候停下來的他都沒注意到。
“好聽麼?”那辰轉過臉來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學過?”安赫雖然不聽戲,但多少有個概念,會唱不難,想唱出那個味兒來不容易,那辰的水平至少得是票友裡拔尖兒的。
那辰笑了笑:“我媽愛唱。”
這是安赫第一次看到那辰不帶任何別的情緒的笑容,挺陽光的。
那辰沒點菜,也沒人過來讓他們點菜,安赫吃了幾口桌上的茶點,相當好吃,其實他挺想問問那辰你是不是忘了點菜?
雖說他吃飯一直沒個準點兒,但畢竟還是很期待吃吃能讓人“邁著小碎臺步”的私房菜。
在他吃下第三塊小酥餅的時候,門被很禮貌地被敲響了,接著就進來了一溜兒漂亮小姑娘,端著托盤挨個圍著桌子轉了一圈,等她們很禮貌又退出去之後,桌上多了四個菜一罐湯,碗筷碟子杯子什麼的都擺好了。
安赫對吃的沒什麼特別愛好,但這桌菜色香味俱全,在服務員退出去之後,他立馬覺得餓了。
桌上的菜安赫基本能認出來,一盤顏色很誘人的紅燒肉,一條炸成了淡金色香氣四溢的魚,一盤綠得很漂亮的西芹,還有一盤不知道是什麼炒的肉片兒,湯罐裡是野菌湯。
菜量不大,倆人吃正好。
服務員也沒報菜名也沒給盛湯就那麼一言不發地退出去了,安赫只能問那辰:“這菜都叫什麼?”
“沒名字,”那辰給他盛湯,“葷菜叫雅園一三五七九什麼的,素菜叫雅園二四六八十,一天就幾個,不點菜,吃著哪個算哪個。”
“哦,”安赫在心裡嘖了一聲,接過那辰遞過來的湯碗,“謝謝。”
那辰話很少,吃飯的時候完全沒了聲音,安赫也沒什麼不自在,埋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