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宗教可以歷經千年不衰,因為它的心理暗示讓人們可以心安理得地活著。世上的對與錯本就沒有那麼分明,很多現在看來是不應該甚至是荒唐的事情,在宗教的允許下就會被做得理所當然,甚至不做反而是錯。比如剛才的桑林活動。催眠其實就是一種控制人意識的行為。
孟小星閉著雙目胡思亂想,腦中盤旋著男子那雙眸子,盤旋著那個讓她生疼的吻,盤旋著男子殷紅嘴唇上的血……為什麼他會長得和連月醉如此地相似呢?
她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連月碎自從上島之後就從未出現過……連月碎和連月醉是雙胞胎,雖然氣質不一樣讓她能輕易辨清他們二人,可是若連月碎有意學連月醉的神態和作風呢?估計會是一樣的吧……
這個和連月醉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會是財奴連月碎嗎?其實不僅僅是連月碎……連月醉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她現在並不知道連月醉去哪了……
她設想了這種可能後,內心突然像是有幾十只跳蚤在跳一般,騷動不安,她急於睜開眼仔仔細細地打量男子一番,但是理智告訴她,要冷靜!即便看到了又怎樣?有時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她腦中不斷肯定否定,肯定否定……
最終她一口咬定:不可能是連月碎的,他才上島,以剛才那些人對男子的狂熱崇拜態度來看,這不是一天兩天培養的恭敬。
更何況,連月碎不會巫術,不會催眠,沒有這麼妖孽,也沒有這麼深不可測的武功……孟小星想了各種他不是連月碎的可能,躁動的心慢慢冷靜下來,後背卻仍是冒出一層冷汗。
她調動全身感官,確定身上沒有異樣視線的時候,才敢微微睜開一條眼縫,虛睨了一眼看了下四周又趕忙閉上。
僅一眼,她就被嚇得夠嗆。
他們現在沒有在地上行走,而是行走在一根胳膊粗的懸空藤蔓上!
二十多米的參天古木是連線這些藤蔓最好的支撐,此刻男子就抱著她在離地將近二十米的高處行走。
她不恐高,怕的不是這個高度,而是這男子愈加深不可測的武功。
這藤蔓軟而韌,抱著一個人走在上面,即便輕功很好,不至於晃動,但是也會在走動的時候隨著藤蔓的彈力和高地變化而忽高忽低。
可是男子完全如履平地,始終不疾不徐踩著藤蔓往前。他腳下的藤蔓也繃得筆直,完全沒有被壓彎,像是裡面被灌注了鋼筋水泥一般。
她忍不住又睜眼多看了幾眼,看到越來越密的從林時,心中更加寒冷。
小銀狐被她故意留下,去救仍昏迷在桑林的連月泉了……這意味著她若真的想逃,就沒有一點外援,完全靠自己了。
她現在身上穿著連月泉的外套……等等,他的外套衣兜裡面反而有最多的東西!
她現在不敢輕舉妄動,怕引來男子的注意,她打算找一個時機看一看她現在身上帶有多少可供她逃生的工具。
感覺身下顛了一下,然後她聽到一個門吱呀響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細想,她就被狠狠丟在木製的地板上,額頭因為猝不及防,狠狠磕了一下,眼冒金花。
她心中暗罵三字經,藉著頭髮垂在眼側的空檔微微睜眼,打量周圍。
這是一個簡單的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的木屋,窗邊枝葉繁茂,看來是搭在樹上的屋子。
紅衣男子背對著她站立,緩緩褪下衣服。
孟小星心跳如雷,他所謂的“吃”是和她發生關係嗎?可是聽大祭司帶著驚恐的語氣,似乎不在血祭之後動她會有什麼惡果。
他不管嗎?
孟小星的手慢慢探到衣服的袖袋,摸到一個有些尖銳的東西,是一個薄如蟬翼的水果刀。她此刻都顧不上吐槽連月泉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依舊躺在地上,不敢有太大的動作,一邊盯著紅衣男子,一邊慢慢抽動水果刀,準備男子有所動作的時候,她能給出致命一擊。
紅衣男子仍背對她緩緩褪去衣服,孟小星看到了他背上血一樣的圖騰,那圖騰覆蓋了整個背部,隨著衣服一寸寸落下露出更多圖案,孟小星眼帶疑惑,這圖案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不過她眼前有頭髮遮掩,看得不是很清楚,她忍不住伸手去撥開眼前的髮絲,手才剛移開一寸,紅衣男子突然偏頭看向窗外。
孟小星連忙僵住身子不動,閉上眼睛。
屏息感受周圍,紅衣男子在窗邊沒有動。四周有嘶嘶的聲音,她不知道這是一直存在的聲音還是突然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