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然而在日光照不到的地方，整個世界都蒙上灰色。
眼前一坡長長的臺階上除了泥腳印就是翻著肚皮的老鼠屍體，有好幾個裹著袍子不明死活的人橫在路上，連尋到下腳的地方都艱難。
徐嶼寧面無表情地站在巷口，嘴唇抿得平直，握住遂刃的手用力到手指關節發白。
不滿和憤怒的火焰仍在心頭熊熊燃燒，罪魁禍首卻跑沒影了。
驗心石用了許多年，還是頭一次知曉裡頭竟藏了這麼大一處幻境！
這奸細還真是不一般吶。
她本想直接御劍升空，但因顧及不清楚幻境的底細，不能貿然破壞幻境平衡，只得耐著性子同凡人一樣，靠雙腳丈量腳下土地，費力穿過擁擠的道路，走進羊腸小道。
羊腸小道……
她不由自主回想起先前那個荒唐夢來。
說不準，依照夢的方向走，就能找到那個該死的奸細。
少女抖了抖裙襬上沾染的灰，肩膀貼著牆，大步向前走去。
悠揚的鈴聲伴著馬蹄從牆的另一側傳來。
灰色與日光被一座高牆粗暴隔開，一架精緻小巧的馬車搖搖晃晃地向前，行向與她截然相反的方向，越來越遠。
路上百姓見到馬車上掛著的家族幡幟，匆忙讓道，匍匐在道路兩側，直到馬車駛遠，在路上留下長長的車轍。
車伕熟練地操縱車馬，回頭恭敬地請示車內的主人：“小姐，時辰還早，我們直接回府還是……？”
“去黑市轉轉吧。”
車中人聲音洋洋盈耳、清透乾淨，像一股甘洌清泉，直教人沁人心脾。
“是。”
微風輕巧地掀起車簾，露出車內一隅，車伕守禮地撤回目光，避開小姐的視線。
自然，牆另一側的徐嶼寧也無從知曉——
車中人，赫然長著一張同她一模一樣的臉。
……
徐嶼寧很快就憑著印象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