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點了點頭:“我一開始就知道她打算,這個機會,還是我給她,要不然,你以為之前那個叛黨為什麼會拿出刀來?他們只要好聲好氣解釋,額娘是必定會明白,這見了武器,興致就不一樣了。”
年秀月想一會兒才恍然大悟:“你剛才說,福晉是怕了,所以才會這麼做,所以你是早就發現福晉是怕了,想要有這麼個機會,於是,就謀劃了一番,特意給了福晉這個機會?”
胤禛點點頭:“還不算太笨。”
“福晉這次受傷,是因為要救德妃,救了德妃,那就多了一層護身符,只要德妃娘娘還活著,福晉地位就是不可動搖。就算是德妃娘娘不了,你對自己親額娘救命恩人,也不能太過於薄情,所以,四福晉這次,是得了一個保證,只要你和德妃活著,她就不怕哪天地位不保?”
年秀月有些黯然:“說起來,還是我讓她產生了危機感吧?若不是你獨寵我一個人,福晉也不會想要這個保證了。”
胤禛伸手捏了捏她鼻子:“瞎想什麼呢,福晉還是太不願意相信別人了,我和她幾十年夫妻了,雖然不是恩愛有加,卻也是互相尊敬,況且我一向言而有信,不止一次對她保證過她地位不會受影響。且你進門這小半年,對她也是恭敬有加,並不曾有過一絲半點兒冒犯,她還是信不過我們,非得用自己方法去保證自己地位,我不能阻止,就只好確保她不會受太重傷了。”
“那個砍傷了福晉人是你人手?”年秀月不太願意說起四福晉了,就轉移了話題,胤禛點了點頭:“嗯,你肚子餓不餓?剛才我見你只吃了一碗粥,要不要吃點兒別?”
今兒就沒個消停,她們下午就進宮了,沒等到晚上,就發生了太子逼宮事情。福晉受傷那會兒,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了,等他們回府,已經是將近十點了。
年秀月也沒什麼胃口,所以和胤禛各自吃了一碗粥就休息了。躺下後,兩個人也睡不著,索性就將今天事情又仔仔細細探討了一遍。
年秀月摸出枕頭下面金色小懷錶看了看,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嗯,要吃宵夜,你想吃什麼?”感覺肚子有些餓,年秀月就點了點頭,將腦袋枕到胤禛胳膊上:“我想吃三鮮水餃,這會兒也算是大年初一了,你今天都不用進宮對不對?”
“不對。”胤禛挑了挑眉,年秀月有些疑惑:“可是你之前不是說,這兩天皇宮要戒嚴嗎?還說皇上不讓人進宮什麼。”
“那是說別人,我和十三十四都是要進宮。十三現掌著綠營兵,十四掌著京畿護衛軍,出了這種事情,汗阿瑪怎麼可能會不調兵遣將?”胤禛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吃了宵夜我就去書房睡,你今天也別起五了。你身邊那個烏雅嬤嬤,可會管賬?”
“當然會。”年秀月笑嘻嘻點頭,掀開簾子叫了秋葵,讓她到廚房去傳夜宵,然後縮回來繼續和胤禛說話:“烏雅嬤嬤十項全能,幾乎沒有她不會。不過,李氏會願意?”
“她不願意也得願意,明兒會有人將賬本送過來,不過你也別太累了,有什麼解決不了事情就叫了福晉身邊大丫鬟過來問問。”蔣嬤嬤是留宮裡了,但是因為宮裡有宮女,所以福晉貼身丫鬟,就只留了一個,剩下三個都是府裡。
“我知道,我肯定不會拿自己身子開玩笑。”從床尾拽了衣服,年秀月躲被窩裡窸窸窣窣穿上,胤禛是直接坐了起來,只穿著內衣下了床,反正屋子裡有地龍,也不是太冷。
隨後整整一個月時間,京裡氣氛都和以往不同。以前京城裡是九門提督巡捕營人巡街,現換成了京畿護衛軍。以前大臣們上朝見了面總要寒暄兩句,現恨不得一個個變成啞巴。以前過年時候,來來往往人情禮節多能從年前收到年後,現幾乎家家戶戶緊閉門扉。
年秀月卻是萬事不管,外面賬本她現也不經常看了,就抓個總綱。府裡賬務,雖然名義上是她管著,實際上,是烏雅嬤嬤領著錦葵和秋葵管著,而且,為了不觸碰到福晉那敏感神經,年秀月是半點兒改動都沒有,一切事情都是按照之前福晉時候慣例來。
李氏倒是有過不滿,只可惜,沒人意。弘時被胤禛拘前院,大格格不府裡,李氏找不到人出主意,也找不到人撐腰,鬧了兩次,被胤禛再次給關了禁閉,於是,她也消停下來了。
到了二月時候,對於太子處置終於下來了——這次不僅是被廢了,還直接被圈禁了起來,而且,還不是被圈禁鹹安宮,而是直接京城選了個廢棄王府,將太子一家給關到那裡去了。
隨後就是一大批官員落馬,文官武將,各個派系都受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