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奴婢聽福晉。”年秀月也不好反駁到底,客氣個兩三回,四福晉會覺得你這人識趣,但是堅持到底,就會讓四福晉有點兒惱了——到底我是附近還是你是福晉?咱倆誰說了算?
“宋格格今兒穿衣服挺好看。”看年氏應了,四福晉臉上就滿意了,轉頭看了看宋氏,頓時有些驚奇:“這個樣式,是你自己想出來?”
“回福晉話,奴婢前兩日閒著無聊,就有了這麼個想法。”宋氏趕緊起身,左右前後展示了一下自己衣服。耿氏伸手摸了摸,仰頭看宋氏:“宋姐姐,過兩日我也想做一件兒衣服,能不能到你那兒找個花樣子?”
“當然可以,你只管去,我那裡別不多,就是花樣子多。”宋氏笑著應了下來,鈕祜祿氏則是誇讚了一句武氏今兒帶簪子,眾人都是和往常一樣,說說胭脂水粉,再說說衣服首飾。
到時間了,就各自散開回去。
年秀月正慢騰騰扶著烏雅嬤嬤手往回走,就聽後面傳來一聲喊:“年側福晉,請等等。”
轉頭就見武氏正急匆匆往這邊走,烏雅嬤嬤不著痕跡往年秀月身前側了側身子。武氏走到年秀月兩步遠地方停下來,蹲下來給年秀月行禮:“武氏給側福晉請安。”
年秀月微微有些驚訝:“武妹妹起來吧,你叫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是這樣,我前兩天自己看書,有些地方,看不是太明白,年側福晉學識過人,是有名才女,所以我想請教一下側福晉。”武氏笑十分謙遜。
年秀月微微皺了皺眉:“怕是不太湊巧,昨天爺剛對我說了,他我那書房放了點兒東西,不讓人隨便亂動,所以……”
“這樣啊。”武氏低下頭,想了想又說道:“那我能不能送側福晉到院子門口?咱們路上說?”
“也行。”年秀月點了點頭,率先轉身往前走,武氏趕緊跟上:“奴婢那天讀菜根譚,有這麼一句……”
年秀月一邊聽著,一邊仔細瞧著腳下路,這天氣冷了,路上潑一點兒水就能凍成冰了,她雖然是穿著軟底鞋,卻也不能保證一定不會摔跤。
“呀,到了啊。”武氏有些意猶未停下,又給年秀月行了禮:“多謝側福晉今兒指點,我受益良多。”說著,頓了頓,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側福晉,我有個不情之請。”
年秀月笑著攏了攏頭髮:“你先說說看。”
“奴婢天生愚鈍,這麼大年紀了,從頭開始讀書,又有很多不理解地方,若是年側福晉不嫌棄,給福晉請過安之後,我能不能和年側福晉一起走?”
武氏滿眼期盼,年秀月沒說話烏雅嬤嬤一邊笑道:“武格格,這個怕是不行。”
武氏轉頭看烏雅嬤嬤,烏雅嬤嬤給她行了禮:“老奴道個惱,還請武格格別見怪,我們格格身子重了,主子爺那天說,讓我們格格少看些書,別累了腦子。武格格愛看書這是好,只是,側福晉怕是不能經常思考這些東西了。”
“是我魯莽了。”武氏臉色一紅,趕緊給年秀月行了禮:“還請側福晉勿怪。”
“不知者不罪,你不用意。”年秀月趕緊擺擺手,伸手腰側扶了一下:“武妹妹喜歡看書,若是有什麼不明白,倒是可以請教鈕祜祿妹妹,我聽說,鈕祜祿妹妹往日家時候,也是曾讀過幾年書。”
武氏笑著應了下來,目送年秀月進了院子,才轉身往自己院子走去。她那大丫鬟扶著她,有些不滿意嘀咕道:“格格,年側福晉真是恃寵而驕,不過是走路時候問兩句,又不是給她出了什麼難題,值得她搬出主子爺嗎?”
武氏輕斥道:“閉嘴!也不看看是什麼地方!再說,年側福晉又不欠著我什麼,她願意教導我,那是恩典,不願意,那也不是過錯,你再胡說,小心我稟了福晉將你打發出去。”
那丫鬟趕緊低著頭賠罪:“是奴婢說錯話了,格格別生氣,奴婢以後再也不犯了。”
武氏微微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那丫鬟頭:“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只是,有些話,只能心裡想想,卻不能說出來,這府裡來來往往都是人,誰知道哪個會不小心聽見你話,然後為了討好年側福晉,就將你給賣了。你也知道,年側福晉深得王爺寵愛,她若是想發賣一兩個丫鬟,那可是太容易了。”
小丫鬟臉色有些發白,武氏又安慰道:“不過你放心,怎麼說你也伺候我一場,到時候我必然會想辦法保住你。只是,你自己也得長個心眼,以後可要記住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地方能隨便說,什麼地方要三緘其口。”
武氏聲音壓低,小丫鬟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