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部分(2 / 4)

小說:將夜 作者:旅遊巴士

刺進她的身體,帶出那道血水之後,他依然有些無法相信這幅畫面。

我戰勝了昊天?

我刺傷了昊天?

……

……

轟的一聲巨響,密室牆上被撞出一個大洞。

寧缺出現在桑桑身前,右手握住酒徒的劍。

他轉身望向臉色蒼白的桑桑,雙唇微顫,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桑桑看著他,面無表情說道:“這都怪你。”

是的,她變得越來越弱,她變得越來越像人類,她能夠受傷,她受了傷,都是因為他不在她身邊,都是因為他讓她變成了一個人。

……

……

(第一章,好累啊,這都怪你們……)

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六卷忽然之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生一對(上)

都怪你。

都是你的錯,不是月亮惹的禍。

你什麼,你什麼,你什麼,你才什麼。

這是青年男女間常見的對話,但很少會出現在寧缺和桑桑之間,無論是曾經的少年與女童,名義上的主僕,還是後來的夫妻時段。

桑桑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沒有幽怨,更不是撒嬌,似乎只是在闡述一件客觀事實,然而寧缺卻覺得她在幽怨,她在撒嬌,於是他整顆心都微微顫動起來,憐惜的無以復加,因她而痛的厲害。

他不知道該回答些什麼,鮮血從劍刃與掌心之間不停淌落,發出嘀嗒的聲音,就像那個世界裡的鐘,催著他做些什麼來安慰她。

他望向酒徒,神情平靜,似不覺痛,眼神裡有極為堅定的殺意。

酒徒先是偷襲,刺了大師兄一劍,然後刺了桑桑一劍,他最敬或愛的兩個人,都重傷在他的劍下,桑桑不知還能不能撐得住。

自夏侯死後,寧缺從未像現在這般,想要殺死一個人。

酒徒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眼神,瘋狂地笑著,眉眼都扭曲了起來:“你看到沒有?她……她真的不行了。”

眉眼扭曲的同時,他手裡的劍也在扭曲,寧缺的掌心被割破出一大道口子,鮮血淌流的更加迅猛,如洪水一般。

那把酒壺裡不知藏著多少把劍,每把劍都是酒徒的本命,以烈酒淬鍊無數年,鋒利至極,以至於連他的身體強度也頂不住。

寧缺抽出肩後的鐵刀。斬向酒徒。

鐵刀鋒前,是熾烈而純淨的昊天神輝。

一道異香濃郁的酒水,從酒徒腰間的壺裡噴湧而出,形成一道無量厚的瀑布,滔滔酒水落水。瞬間便將鐵刀上的神輝澆熄。

酒徒看著他寒聲說道:“難道你還以為能傷到我?”

寧缺沒有說話,低頭用左肩撐著搖搖欲墜的桑桑。

酒徒的劍,摩擦著他的手掌,向桑桑身體裡緩慢刺入。

她的血流的越來越多,滴在地面那些繁複華美的符線上,符線明亮的速度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快。就在下刻,符陣便會開啟。

“來不及了,你們都去死吧。”

酒徒不再狂笑,冷漠的眼神裡,有無盡的殺意與戲謔。

寧缺的手掌順著鋒利的刀刃,向前閃電般探出。

劍鋒割破手掌、割斷筋肉與骨頭的聲音。很難聽,很恐怖。

他的手像他的身體一樣堅硬如鐵,所以那聲音更難聽,更恐怖。

他被血染紅的眼睛,依然腥紅一片,如野獸一般,盯著酒徒。

他的手掌握住了酒徒的手。

不知何時。他的掌心裡多出了一個小鐵罐。

轟的一聲悶響。

密室裡氣浪大作。

寧缺與酒徒的手掌之間,發生了一場爆炸。

無數鋒利的鐵片,嗤嗤破空飛舞,將遇著的所有血肉筋骨盡數削去。

一道淒厲怨毒的厲嚎,響了起來。

房間四周的牆壁,盡數被震垮。

寧缺的手掌鮮血淋漓,完全看不出來還是一隻人類的手。

至於酒徒更慘,他的手,已經被完全炸沒。

手都沒有了,自然無法再握劍。自然無法再把劍刺進桑桑的身體裡。

酒徒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斷開的右腕不停地噴著血。

他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

他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把每根毛髮都看的比整個世界都更重要。

然而,他卻斷了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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