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兒子,然而,現在的他是新教的教主。
葉紅魚和陳皮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道門歷史上最大的叛徒,還有那名帶著天諭神殿舊人重歸桃山的程立雪,他們對道門、對西陵神殿太過了解,如果不是他們,桃山前的那座清光大陣,又怎會在黎明前的黑暗裡忽然失效?
人們看著他們,情緒自然很複雜。
但崖坪上大部分的眼光卻沒有落在他們的身上,而是落在昊天神殿正前方那條山道盡頭負手而立、在晨風裡如仙子般的嬌小身影。
她曾經叫林霧,現在叫餘簾,她還有個貫穿始終的名字:二十三年蟬,她是魔宗的當代宗主,現在卻站在桃山的最高處,這才是對西陵神殿最大的侮辱。
道魔勢不兩立,千年以來,做為魔宗宗主走到西陵神殿前,她是第一人。
看著那個女童般的身影,西陵神殿裡的人們情緒異常複雜,很是寒冷,餘簾自己卻沒有什麼情緒,她甚至沒有看神殿,而是看著北方某處。
這種無視,何嘗不也是一種羞辱?
只是……大唐鐵騎將西陵神國掃蕩乾淨,道門卻保留下來很多實力,提前盡數退入桃山峰頂,此時崖坪上還有數千名神官執事,當朝陽終生,光線落到峰間,照亮了人們身上的衣裳,形成一片紅黑色的海洋,再加上數萬名騎兵,只憑書院諸人再加上葉紅魚、程立雪等人,如何輕易言破?
更何況那座昊天神殿裡,還有知命巔峰的**海、還有那位始終看不清楚的中年道人,更還有那位光芒萬丈的掌教大人熊初墨!
……
……
初生的朝陽被海上的雲層遮著,只漏出些許光線,被桃山峰間清冷的風一拂,變得更加暗淡,那座莊嚴的白色神殿,忽然間變得清冷起來。
一座巨大的神輦緩緩從神殿裡行出,中年道人和**海沉默地走到輦前,然而即便輦幔裡傳出萬丈光芒,依然不能讓峰間的陰暗明亮起來。
餘簾轉身,面無表情望向那座巨輦。
崖坪上,無數雙目光也望向那座巨輦,無論輦內的掌教,還是輦前的**海與中年道人,都有足夠的實力與書院一戰。
中年道人緩步向餘簾走去,無數雙目光隨著他而移動,神官執事的情緒變得緊張起來,卻覺得血漸漸變熱,知道大戰馬上便要開始。
餘簾負著雙手看著走來的他,依然面無表情。
中年道人走過數萬神官執事形成的海洋,走到餘簾的身前十丈外停下。他整理道袍與情緒,然後說了一句話。
“我們願降。”
……
……
桃山一片靜寂,一片死寂。
西陵神殿的人們震撼的說不出話來,那些跟隨葉紅魚和程立雪的人們也震驚的無法言語,直到片刻後,崖坪上忽然響起了一聲帶著哭腔的髒話!
“熊初墨,我**!”
崖坪上的人們很清楚,中年道人絕對不是自行其事,他的決斷,必然得到了掌教大人以及**海,還有那些神殿大人物的同意!
道門與書院的這場戰爭從千年前持續到今日,其間無數人死去,有多少慘烈的戰場畫面?今日最終決戰,雖然道門勢衰,但畢竟還有無數年的積累,明顯猶有再戰之力,道門的領袖們……卻要投降?!
人群變得憤怒起來,喝罵聲不絕於耳,悲憤之餘,哪裡還顧得了中年道人甚至掌教的身份地位,有些虔誠的老神官,老淚縱橫,更有無數鞋與石頭從人群裡飛了出來,像雨點般砸到中年道人的身上。
中年道人卻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只是靜靜看著餘簾。他代表西陵神殿,做出了一個最艱難的決定,他相信書院會做出合適的反應。
餘簾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她想都沒想,直接說道:“不準降。”
……
……
(今天還有。)(未完待續
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六卷 忽然之間第一百二十四章 西陵之夕(下)
西陵神殿要降,不可思議,震撼的整座桃山都沸騰起來,到處都是哭聲與悲憤的咒罵聲,然而,餘簾卻代表書院說了句,不準降。
這更不可思議,於是桃山靜默,鴉雀無聲。中年道人蹙眉看著餘簾,看了很長時間,聲音有些微啞問道:“為什麼?”
在西陵神殿方面看來,書院沒有任何理由不接受己方的投降,因為道門依然有很強大的實力,之所以神殿願意降,是因為現在道門的真正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