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寧缺不惜殺了數千人,替葉蘇和新教背書,卻有意無意間,對道門如何處置葉蘇,不給予任何評說影響。
他看著灰暗的天空,看著遠處的落雪,沉默了很長時間。
他覺得自己能夠把握觀主的想法,因為畢竟月亮在變暗。
道門和書院,都認為時間對自己有利。
就看書院和新教在人間合力,先削弱昊天,還是她先戰勝老師。
他賭前者,觀主如果不同意他的勸說,那麼便是在賭後者。
寧缺對這場賭局有信心,因為無數年前,道門替人類選擇了昊天,最終卻把希望完全寄在昊天身上,而他和書院不一樣,把希望寄託在統一大陸的唐國,寄託在葉蘇和新教的身上,都是寄希望於人間。
希望在人間。
希望,本來就應該在人間。
他看著天上,如此想。
臨康城外有山,山上忽然出現了一座小樓,那是秋天的時候。
入冬後,風雪漸至,人群也漸至,數百上千名虔誠的昊天信徒,跪在山坡下方,對著那座小樓不停叩首,自然沒人敢越過神殿騎兵的防線。
新帝死,劍閣崩,南晉臣民在今年經歷了太多事情,眼睜睜看著戰爭即將暴發,和北方那個強大的鄰國即將生死相見,民眾的情緒自然壓抑緊張-不安,於是這座傳說住著活神仙的小樓,便成為了他們跪拜的物件。
樓裡的兩個人不清楚這些事情,即便清楚,也不會在乎,以他們在人間的超然地位,要說是神仙,其實也並不怎麼誇張。
酒徒倚欄飲酒,欄上的雪被衣袖掃落,有的染在衣襟上,和這些天落在襟上的殘酒合在一起,沁出很奇異的寒醉味道。
大師兄在樓外崖畔,看著東方沉默不語。
前些天,唐國的暗侍衛從那邊傳來訊息,一些不好的訊息——宋國,可能會發生些事情,道門,有些人已經到了那裡。
他想去那邊看看,因為葉蘇在那裡,卻無法離開,因為酒徒在這裡,酒徒或者本來也應該在那裡,現在卻還留在小樓裡獨飲,則是因為他。
不能獨行,這是大師兄和酒徒之間,也是書院和道門之間最重要的約定、最大的道理,誰都不能違反,否則便是戰爭。
他和酒徒若能不回人間,或者,人間還有希望。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qpdiancwm閱讀。
第四卷 垂幕之年 說個事兒
首先是今天沒有更新。
最近沒更新一直是在書評區說,不想開單章礙大家眼,但今天例外,是因為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要認真地祝大家快樂一下。
過去這些年,春節的時候都是要請十天假的,今年也例外,因為因為身體的原因,這半年的工作一直斷續,好處是戒酒了,也很少玩了,時間相對能有保證,所以我想今年就不要專門請假了,雖然是過年,但能寫的時候還是寫一些,嗯,明天我爭取能有更新,我很想試試年三十工作的滋味,到時候,或者大家應該都在忙著,但總也有像我一樣閒的人,到時候見,到時候一起過,最後說句話:謝謝大家,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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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垂幕之年 第六卷 忽然之間第四十三章 希望在人間(下)
都不動,這就是現在書院和道門之間最大的道理。酒徒在小樓裡飲酒,目光卻落在東方,大師兄更是站在崖畔一直看著東方,二人都清楚彼此的想法,都想去宋國,卻都不能成行,因為誰去都會是問題。
不能離開小樓,便只能飲酒或遠眺,未免有些無趣,時日久了,總要說些閒話來打發這無趣的時間。
“殺死幾千人……寧缺是個很會聊天的人,所以他才能得到與道門對話的資格,讓桃山上那些人必須耐心聽著,但這裡面有個問題。”
酒徒抬臂,用青袖擦拭掉唇畔的酒水,說道:“我能把你留在此處,逼得唐國不敢輕舉妄動,那是因為我見過太多生死,對人間無任何愛憎,寧缺不是我和屠夫,沒有經歷過漫長的時光和無數的生死,他怎麼可能對人間無所愛憎?如果他不能讓人們相信這一點,如何能夠威脅到觀主?”
大師兄沉默不語,想起很多年前,在書院後山,他站在老師的身後,看著長安城裡那個生而知之的男童,想起老師的判詞。
“小師弟……是客人,異鄉為客數十載,或者會生出些情義,但若異鄉對他並無善意,那麼這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