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應該承擔的壓力。”
大師兄說道:“那我們就等著?”
“歇著。”
餘簾鬆開大師兄的衣帶,挽著他的胳膊。扶著他向道旁走去。陳皮皮蹲在街畔的瓦礫堆上,兩眼紅腫如西陵上的爛桃。
餘簾說道:“還不過來扶著?”
陳皮皮趕緊擦掉臉上的淚水,上來侍候。
街道兩旁盡是廢墟,有座銀樓修的堅固,只垮了一半,還留了些殘簷可以遮雪蔽雨,三人坐在簷下等著最後的結局……冬日蟬鳴漸哀漸靜。晨雪復起,隨風而舞,幹冽的雪花落在街面。便被寒風吹拂亂動,筆直的朱雀大道上似有無數鹽花在滾動。
漫天風雪中,觀主的身影渺渺若飛鴻。又像是一片不起眼的雪花,但長安城畢竟是夫子留下的驚神陣,很快便捕捉到了他的蹤跡。
東城三百六十五道街巷裡的無數宅落,無數青磚青石,都感覺到了觀主的到來,一道古老悠遠的氣息從磚縫青苔積雪裡散發而出。
西城五片湖泊也感應到了長安城來了敵人,被冰雪覆蓋的湖面微微震動起來,湖水深處的石塊間開始有熱泉湧出。
當長安城牆上的薄雪如幕布落下時,這座雄城便感知到了敵人的到來,這是千年以來。它遇到的最強大的一個敵人。
無數的氣息起於皇宮,起於官衙,起於民宅,起於湖山井樹間,雄城上空的天地氣息驟然發生了極為劇烈的變化。低沉的雪雲滾動不安,把朱雀大道上空那道雲縫瞬間覆蓋,完美地遮蔽了自天穹投下的那道磅礴力量。
觀主抬頭看了一眼天,確認天啟再次被阻,然後他望向長安城的四面八方,感知到了那些氣息裡所蘊藏的恐怖威力。
但他的神情依舊平靜。繼續北行。
因為他走在朱雀大道上,走在這座城的破損處。
朱雀大道上的積雪早已被吹拂到兩旁,積成膝高的雪堆,就像是燕國舊時抵禦東荒的千里城牆,街道中央的朱雀繪像非常清楚。
觀主從朱雀繪像旁走過。
朱雀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眸靈動而暴戾,似要變成活物。
觀主轉頭望向朱雀繪像,說道:“孽畜。”
朱雀繪像的眼睛裡,流露出掙扎的情緒,最終因為恐懼而黯然。
朱雀繪像是驚神陣裡的殺伐神符,威力等同於知命境巔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