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上就要出手了。你應該去青峽觀戰,因為這一戰對你來說很有意義。”
“你呢?”
“從今天開始,我就將是個普通人,劍這個字終於從我的生命裡離開,對我再沒有任何意義,我將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別的事情。”
葉蘇說道:“繼續追求劍道吧。總有一天你會超越我,事實上這些年我一直等著你來超過我,只不過很遺憾的是。我現在自已落了下來,關於這件事情,我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原諒。”
說完這句話,他笑著伸出手去,摘下葉紅魚的神冕,然後把她的滿頭黑髮揉的像鳥窩一樣亂。顯得很孩子氣。
葉紅魚的身體驟然緊繃,她非常不適應這個動作。
這麼多年。葉蘇從來沒有對她做過這般憐愛的動作。
她很緊張,又覺得很溫暖,很滿足。
於是她順從地低下頭來。
葉蘇離開了。
直到過了很長時間,葉紅魚才抬起頭來,依然眷戀著先前的感受。
她看著漸漸消失的背影,眼眸深處的傷感一現即隱。
十餘名西陵神殿裁決司執事和數名西陵神衛,出現在她身周。
“保護好他。”
她面無表情說道,然後轉身向青峽處走去。
她並不憤怒,因為這是一場公平的戰鬥,兄長得償所願,堪稱快意,而且正如葉蘇離開前所說,這時候柳白該出手了。
因為剛剛戰勝葉蘇的君陌,毫無疑問是最強大的君陌。
……
……
二師兄坐在篷下,靜靜看著原野方向。
殘留在他身上的盔甲碎片,被木柚細心地揀了出來。然後她解下頭盔,開始替他重新梳頭,只是動作明顯有些生疏。
王持左手提著一罐藥,右手拿著一紙包白砂糖,在旁說道:“這藥勁兒太大,所以特別苦,師兄你如果喝不下去,就著糖生咽。”
二師兄看著他手中的白砂糖,不悅道:“生死不論,何況苦藥?”
說完這句話,他接過王持手中早已晾至最佳溫度的藥汁,如壯士飲酒一般吞入腹中,神情不見異樣,雙眉卻有些微顫。
能讓他無法控制表情,可以想見這碗黑漆漆的藥,該是多麼難喝。
王持苦著臉把紙包遞了過去。
二師兄吃完了糖,髮髻也已經梳她。
木柚拿著鏡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便把鏡子收了起來,替他把高冠繫好。
鐵劍在爐上不停被敲擊,六師兄揮汗如寸。
木柚問道:“要不要歇一歇?”
二師兄站起身來,在她幫助下穿上書院院服,說道:“歇不得。”
歇不得,是不能歇,因為歇便洩氣。
歇不得,是歇而不得,因為對手不會讓你歇。
一輛馬車從南而來,直向青峽。
馬車很安靜,沒有車伕。
人在車廂裡。
……
……
(搞的太晚,今天就一章了,現在欠七千字,明天三章吧。)
第四卷垂幕之年第一百四十七章 青峽論劍(上)
馬車停在青峽之前的原野上。
這輛馬車本可以不來,但還是來了。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車廂裡的那個人可以不來,或者說那個人的劍可以不來,因為那個人的劍,可以至萬里之外。
車廂裡的人是柳白。
他是修行界公認的世間第一強者,被尊稱為劍聖。他是真正的至強者,即便是不可知之地的那些世外高人,也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尤其是劍在手中時,他身前一尺的範轉便是他絕對的領域,哪怕是知守觀觀主和大師兄這等層次的人物,也不能進。
在很多人看來,包括二師兄也是這樣認為,以柳白的絕世天賦,只要他願意,他早就可以逾過五境那道門檻,只不過他不願意而已。
馬車裡傳出柳白的聲音。
“你要不要歇一會兒?”
二師兄看著數百丈外那輛馬車,用修長的手指把繩子在頸間繫好,說道:“我不知道歇陣之後,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自信。”
柳白在車廂中說道:“如此那便不歇。”
二師兄說道:“若前兩日與先生戰,我必敗無疑,感謝先生等到此時才出劍。”
柳白說道:“我也要感謝你留了劍閣不成器的弟子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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