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上官揚羽看著朝老太爺的背影,猥瑣的三角眼裡閃過一抹亮澤,旋即恭謹無比再行禮說道:“老太爺客氣。”
朝老太爺沒有回頭,說道:“大人才是真客氣。”
……
……
待朝老太爺和曾靜的身影完全消失,上官揚羽再直起身子。望向齊四爺,沉默片刻後問道:“看情形,諸位是準備倒向皇后娘娘那邊了?”
齊四爺笑著說道:“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這些混江湖的苦哈哈,哪裡有資格在這等大事上做選擇?還不朝廷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
上官揚羽冷笑一聲,心想你們這些人混的可不是普通的江湖,卻也懶得點破。想著時間緊迫,直接說道:“齊幫主,我是來向你借人的。”
齊四爺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對方的意思,試探著說道:“大人開玩笑。想大人統管著長安府衙……”
“這種時刻,本官不願與你說那些藏頭露尾的話。”
上官揚羽面色一肅。說道:“羽林軍要開始鎮壓混亂,侍衛要護著皇宮安全,我手下的衙役和班頭要去處理那些後事和命案,還要維持治安,我實在是抽不出人手,所以才會想著向你要人,你究竟給是不給。”
齊四爺與上官揚羽打慣了交道,卻是頭一次看見這位大人如此嚴肅,那張猥瑣的臉上竟然流露出幾分正氣凜然的感覺,不由也隨之而嚴肅起來。
“為朝廷效力,義不容辭,只是我要清楚大人借人究竟要做什麼。”
“清河郡會館裡跑了很多人。”
上官揚羽的三角眼裡閃過兩道寒芒,說道:“這些長頭髮的和尚,廟在南方,若讓他們跑了,可就什麼都完了,幸虧如今外敵入侵,長安城門入夜即落,他們暫時還跑不出去,但現在到城門開啟,只剩下三個時辰。”
齊四爺明白了大人的意思,稍一思忖後說道:“沒問題,您要多少人,我魚龍幫便能出多少人,如果兄弟人數不夠,我把小子們也派出去。”
“最好是能見到活人,如果實在不行……死人也算。”
上官揚羽說道:“而且這件事情,最好多找些小子去辦,你手底下那些帶傢伙的、真正敢殺人的幫眾,還要替我去辦另一件大事。”
齊四爺問道:“請大人吩咐。”
上官揚羽沉默片刻後說道:“今夜長安之亂,最主要是那些修行者胡作非為,羽林軍就算能鎮壓住街面,卻沒辦法把這些修行者揪出來。”
齊四爺聞言驟驚,說道:“我幫中兄弟也不可能是修行者的對手。”
上官揚羽說道:“我不要求你的人殺死或者抓住那些修行者,我只需要你的人讓那些修行者不敢再對普通人動手。”
齊四爺皺眉說道:“修行者不是在天樞處,就是在南門觀,別說是我魚龍幫,就算是大人您簽了府令,派衙役去也不管用。”
“有很多事情,長安府不方便做,但你魚龍幫做起來卻相當方便。”
“這些紙上是本官年前從軍部調出來的,是天樞處的官員執事,還有南門觀那些娶親的道人的家庭住址,他們的老父老母。弱妻幼子應該都還在家裡。”
上官大人神情慈祥地從懷中取出厚厚一疊紙,說道:“魚龍幫是長安城的地頭蛇,找到這些地方很容易,把這些婦孺老弱請到秘密的地方也很容易。”
齊四爺接過那些地址,片刻後才醒過神來,感覺身體有些寒冷,看著大人慈愛的容顏,顫聲說道:“這……太狠了。”
上官揚羽感慨說道:“其實我也不想的。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狠字。”
齊四爺這時候想起朝老太爺離開正堂前,與上官大人那番對話,才明白其中真正的意味。不由感到好生佩服,卻又有些不安。
“無論是清河郡會館,還是天樞處南門觀……都不是大人的職司。”
齊四爺不解問道:“大人為何要冒如此大的風險來做此事?”
上官揚羽輕捋鬍鬚。便欲開口。
齊四爺見他神情,便知道他想說什麼,說道:“朝野間,可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大人是大公無私之人,所以您可千萬不要用這個理由。”
“本官確實膽小怕事,貪財枉法,要說如何愛大唐,真說不過去,然而如果沒有大唐。長的像我這麼難看的人,能到哪裡當官?還能做到京城府尹的位置?”
上官揚羽感慨說道:“若大唐真的亡了?我還能到哪裡貪錢去?這個道理並不複雜,所以我懂,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