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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把醃魚在竹筐裡擺放,就著微涼的井水洗乾淨手,轉身看著他說道:“我仔細想過這件事情,還是不想去西陵。”
寧缺問道:“為什麼?”
桑桑很認真地說道:“還是那個老問題,我走之後誰給你做菜煮飯打洗腳水?”
寧缺說道:“這確實是比較麻煩的問題,再找幾個丫環倒是簡單,問題是離了你,我睡覺總睡不舒服。”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感慨說道:“但總不可能因為沒人做菜煮飯打洗腳水,以及睡不好覺的緣故,就讓西陵神殿從此以後沒了光明大神官,這件事情是要上史書的,我一定會被後人挖墳曝屍。”
當天夜裡,主僕二人就這件事情進行了一場極為深入的談話,一直談到深夜才得出了初步的結論,疲倦地睡去。
……
……
第二天清晨,寧缺和桑桑梳洗完畢,用完早飯,正準備去南門觀拜見天諭大神官,忽然聽著鋪外遠處隱隱傳來禮樂聲。
中正平和的禮樂聲從遠處逐漸靠近臨四十七巷,聲音所及之處,先是一番嘈雜議論呼喊,然後是絕對的平靜。
寧缺有些驚訝,推開老筆齋的鋪門向巷口望去,只見那處鮮花瓣漫天揮灑,樂聲輕揚,一道神輦在莊嚴肅穆儀仗拱衛下正緩緩而來。
天諭神座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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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這章居然只要一個小時就寫完了,果然我還是愛寫這種鄉村雷劈文學啊,從映秀開始的?第三章爭取十二點前出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百二十章 三年後,西陵見
數百名大唐羽林軍和神殿護衛,護衛在神輦四周,神情肅然,炯炯有神的目光在漫天花瓣間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長安城裡沒有什麼魔宗餘孽,也沒有什麼狂徒,天諭神座所過之處,引來無數民眾圍觀,有那等虔誠信教的婦人老者在道旁跪拜不止,站著的民眾也恭敬低頭鞠躬,不敢直視神輦上幔紗後的老者。
神輦進入臨四十七巷,然後在老筆齋前停下,惹得街巷裡擁擠的民眾一片議論,好不羨慕那間鋪子的主人,他們感慨著天諭神座的到來,卻不知道另外一位西陵大神官去年曾經在鋪子裡做過很長一段時間長工。
羽林軍在巷口調置警戒線,把人群請到了外面,神殿護衛警惕地佔據了老筆齋鋪口的幾個要衝之地,幔紗掀起,天諭大神官緩緩走下神輦。
寧缺和桑桑站在老筆齋門口相迎,態度恭敬。
走進老筆齋的,只有天諭大神官和程立雪二人。
寧缺恭敬請大神官坐下後,便想叫桑桑去泡茶,忽又想著程立雪說過這是對西陵和道門的大不敬,便自己動手。
四杯清茶,安靜地擱在桌上,熱霧緩生驟散。
天諭大神官看上去是位極尋常的老者,臉上深重的皺紋如山如川,只有那身華美的神袍表明了他尊貴的身份。
寧缺見過很多大人物,但和像天諭大神官這般尊貴的大人物談判,卻是頭一遭,不免有些緊張,不知該如何開口。
桑桑也有些緊張。雖然寧缺昨夜解釋了一遍光明大神官的繼承法則,但她還是想不明白,老師既然是叛出西陵神殿的,為什麼神殿還非要把自己接回去。
天諭大神官平靜看著主僕二人,忽然微微一笑,隨著笑容綻放,他眼角如山如川的皺紋愈發深刻,微陷的滄桑眼眸驟然平靜。靜而不知深其許,便如一座頑石所堆砌而成的枯山裡的一口老井。
面對著天諭大神官的目光,寧缺忽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衣裳消失無蹤,產生了一種**的感覺,本能裡覺得被對方看穿。
不是身體被看穿。而是他刻意鋪陳在心靈上的那些掩飾被看穿,甚至是命運的去向被看穿,無所遁形。
寧缺驟生警惕,說道:“書院寧缺,拜見神座大人。”
天諭大神官說道:“免了。”
寧缺便在大神官對面的椅上坐了下來。
老筆齋裡一片安靜,寧缺明白,自己現在是主人,應該自己先開口。只是這件事情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茶杯口中滲出的熱霧漸散,一片青青的茶葉從杯底飄了上來。
寧缺咽喉有些乾澀,聲音微緊說道:“能不能我們再想想。”
站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