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毫不擔心:“反正您總是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伽菈只是笑了笑。
大鍋烤製出來的蛋糕,香味尤其濃厚,即使溫度已經微微冷卻,但還是香氣四溢。波姬爾在隔著一片樹林一片村莊的地方都能聞到,想必方圓內的其他生命也會有感知。
只是不知道,花園周邊到底還有沒有活著的生靈了。
波姬爾和老洞客還在追憶往日榮光。伽菈端著木碟,把剩下的麥芬放到花園的欄杆旁,好讓香味散播得遠一些。
真正的時間,估計已經到下午一兩點鐘。以前住在優頓王城邊緣時,這是個悠閒的時間段,酒館裡總會傳出人們的吵嚷,野孩子在小巷瘋跑,流浪商人牽著馬和羊走在擁擠的街道上,教堂的鐘聲一遍遍緩慢敲響。
在森林中心待了不過一天,那樣的日子已經宛若隔世,彷彿屬於自己的那看不到盡頭的時間也被迫停滯。
但是手下的朋友們狼吞虎嚥的動作和咕咕叫的肚子足以讓人警醒,從自己踏入這片森林開始,時間確確實實流轉了起來。
完全不清楚讓這片森林重現生機的方法,不過,眼前的一點一滴都必須要做。
“好啦!”伽菈衝嘰嘰喳喳的小屋裡喊道,“幹活了!”
擴充了一個得力人手,員工們的肚子也填得滿滿當當,正是收拾小屋和花園的時候。
手裡的工具都出自矮人之手,當時的跳蚤集市訂購價格十分高昂,精挑細選,相應的,質量也很有保證。
從小屋和花園的角落翻出五把鋤頭,三把花鏟,還有一些小錘和鐵錠,上面都蒙了一層厚厚的灰,用大鍋煮過的湖水清洗,立刻光亮如新。
波姬爾拿著鋤頭與花鏟跑到花園裡,職業素養讓她打了雞血似的開始除草和拔枯枝。
死根和荊棘太過粗壯,暫時沒有解決辦法,只能先讓它們留在原地。其餘雜草都可以先用鋤頭解決,還有腐爛在地裡的花枝。
不知道是不是對這片花園感情太過深厚,波姬爾一邊拔枯枝,一邊尖細地嗷嗷大哭起來。
仔細聽哭喊的內容,大概說的是“大地神殿保佑,親愛的迷迭香啊!”和“大地神殿保佑,美麗的紫羅蘭啊!”等等。
橙嘴皮則繼續被委派到花園周邊,檢視還存不存在像波姬爾這樣迷路的生靈。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回它變得樂意了不少,看來周邊除了灰濛濛的色彩和數不清的荊棘死根之外,倒也沒有其他恐怖的東西。
“至於小屋,那就交給我們吧!”伽菈說。
老洞客懷疑捂牙:“您以前不是說,齧齒類動物禁止插手存在木質傢俱空間的工作嗎?”
伽菈:“有嗎?”
“有的,就在您的魔女小屋管理守則第二章第一百六十七條。”
“哦。”伽菈歪歪頭,輕快道,“沒關係,我相信你們成長的價值。”
下午的風變得乾燥,風息裡的水汽過於稀薄,沒辦法像上午洗鍋那樣藉機偷懶了。再加上其他元素的魔法自己想要用出效果都得看運氣,所以就不折騰著破破爛爛搖搖欲墜的小屋,只能用樸實點的辦法清潔。
小屋的地面淤積了厚厚的灰塵,泥水,還有從窗外吹進來的數不清的落葉花瓣。壁爐裡同樣也被這些垃圾填滿。不少小件木質裝飾品被蟲啃得稀爛,只能含淚扔掉。
大洞客一家從銀月湖運來了十幾個瓦罐的水。伽菈再次燒開大鍋,將惡臭骯髒的水淨化,盛在小屋能找到的所有容器裡,光是清洗抹布就清洗了六瓦罐的湖水。
一來二去搬運了三趟,終於勉強把一樓的地面和桌椅、木架擦乾淨。
接著,作為在場身高第一的存在,在四隻土撥鼠的簇擁下(主要是扶椅子),伽菈爬上由三把木椅搭成的不斷顫抖的高塔,拿著花鏟,將小屋四角鑽進來的枯萎爬山虎全部剷除。
小屋裡面頓時變得窗明几淨。
渾身輕鬆。
從顫顫巍巍的椅子上面縱身跳下,大洞客們瞬間失力地向後仰摔:
“誒呦,誒呦,早知道不用魔女閣下您來,我上去鏟爬山虎算了!”
“得了吧,你連牆上的畫框都摸不到!”
在土撥鼠們的吵嚷聲中,伽菈走到門檻前,雙手交叉,舉到頭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小屋門外,波姬爾也以驚人的效率將雜草和枯枝處理得一乾二淨。花園裡只剩下荊棘和死根了。
“我想,用那些矮人的斧子大概能解決。”收拾著花鏟和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