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的接過來,抬頭見他正微笑注視著我,不禁趕緊低頭避開他的目光,我不習慣跟別人對視。
飯後,童義信送我們回去,他駕著車子漫不經心的問我:“許默之小姐知道自己長的美嗎?”
我看看身邊的碧月,已經睏倦的靠住我睡著了。我回答說:“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美麗的女人才更美。”他繼續說。
我無心糾纏相貌問題,只問他:“童先生,這家用人位做什麼業務,需要什麼職位?”
“為了維持你了不起的自尊心,一切還是你自己找答案吧。”他說。
車子陷入了一片沉默。他說的沒錯,我過於敏感,但如果他了解我的經歷,或許不會這樣揶諭我。已近晚上十點,街上還是車水馬龍,霓虹閃爍,大學生情侶在路邊旁若無人的微笑相擁。曾經,我跟段言也有過這樣純真忘情的時刻。我閉上眼睛,不要再想。
看得出童義信從來沒有踏入過靜心樓,這裡屬於另一個世界。周圍沒有建築,似孤樓矗立在荒郊野嶺,後院林子裡偶爾會傳來幾聲幽遠深長的鳥叫。他叫醒睏意未消的碧月,送我們上樓,不斷的四下打量。家家關門閉戶,走廊黑漆漆,看不到門內有燈。童義信輕聲說:“女孩子住在這裡,真夠勇敢的。”
到了三樓,我扶著碧月,回頭對童義信說:“謝謝你。請回吧。”碧月迷迷糊糊的揮手:“再見,老童。”
第二日,我蹬上幾寸高跟鞋,一路尋著紙上地址,找到那家公司。門口待客處坐了一排人在等待應徵,證實一切的確全靠自己。
我小聲與周圍人交談,得知這裡需要工程師和編輯。兩者我全無經驗,也只好在自己簡歷上頭上標明:“應徵編輯一職。”
經過兩次筆試,兩次面試,我有幸留下來見到幕後頭目。開啟總經辦的門,看到棕色光潔硬木地板,裡面坐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一臉好笑容,白襯衣袖子高高捲起。他問:“從你遞交材料來看,你並無此類專職經驗。”
我回答:“我所理解的編輯不是單純碼字者,也需要懂得統籌與策劃。我有過策劃部工作經驗,只要有心,我相信自己幾日就可上手。”
他微笑著點點頭,又說:“年齡來看,你已超出我們要求範圍。”
“年齡一般與經驗成正比。不明白社會為何對女性要求苛刻至此,25歲以後統稱沒用老太婆。”
“如果公司不能給你承諾的薪水呢?”
“無背景的人出來謀生活,被人欺負是常有的,不過,公司並不敢虧待實力得以證實的員工。”
“公司不大,可能會一人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