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神色亦是有些難看。王泯的離開,對於趙瑜來說的確有些殘酷,因為這一別,母子此生就再也無法相見。而且王泯才十五歲,就要遠行。去這麼遠的地方,這讓趙瑜如何放心得了?
王石只能安慰道:“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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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阿三一家人就跑到了王石家裡。
“石哥,石哥,小王泯他真的走了?!”阿三神色充滿了擔心,還有些氣憤。
王石開啟門看著這一家人急匆匆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感激,這麼多年來,一起生活,早已將一家人看了。
王石點點頭道:“是啊。我讓他走的。”
小牛已經長得比王石高了,對著王石說道:“石叔,你怎麼就讓他一個人去這麼遠?他才十五歲!”
“哎,我也有些捨不得,但是這是他的選擇,沒有辦法。”王石有些思念道。
“你們一家真是太瘋狂了,這小子,臨走前還光顧了一下我們家的酒缸,半個月前剛釀的就全部都喝光了,還帶走了很多。”阿三有些苦笑道。心裡也不是滋味,眼圈都變紅了,他們一直都把小王泯當做兒子看待,如今小王泯不辭而別。心裡隱隱作痛。
“你這混蛋,小王泯都走了,還這麼在意那些酒!”李琳哭泣道,一把死死捏住了阿三的耳朵,痛得阿三大喊大叫。
“弟弟走了,我怎麼去捕鯊啊。看來要組隊了。”小牛有些苦悶道。
不久後漁陽鎮上所有人知道了小怪物的離開。
“這孩子真去了北方,他才十五歲啊!王財主怎麼可以這麼忍心啊!”
“小怪物離開還真有些捨不得啊。”
“哎呀,沒有人幫我們拉鯊魚上岸了。”
“他的身體太強了,此生註定不平凡。”
“你說他能不能走到北方啊!”
“我也希望他能做到,但是這機率實在太小了,不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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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過去了。
王石每天都呆在一樓的紙鳶店裡,這裡掛滿了紙鳶,有很多都是他自己做的,已經六十歲了,做紙鳶已經做了二十二年了,在漁陽鎮不知不覺待了三十年。驀然回首,他發現生活是多麼的安穩幸福,痛苦永遠是短暫的。
因為歲月真的可以抹去或者抹淡所有讓你痛苦的事情。
王石一個人的確有些孤單了,他天天想自己的兒子,如今已是他兒子出走的第十個年頭,他不知道怎麼樣了,走到哪裡了,有沒有遇到生死危險,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兒子肯定還活著,活得生龍活虎。
只不過現在他無法去看他。
王石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趙瑜,亦是衰老的很多,雖然保養了很好,但是年過半百,臉上出現了很多皺紋,神色憔悴。
還好王石有趙瑜陪著,以至於他的生活不會那麼孤單。
而且也跟阿三一家人經常吃飯,聊天,日子過得很自在,而且三年前,小牛也終於成親了,去了一個十分賢惠溫柔的女子,不久後也是喜得一子。
如今這孩子也是有一歲了,剛剛學會走路,就喜歡到處奔跑。
“小安,別跑,這臭小子,太不消停了。”小牛在後面追著,拿著雞毛撣子,怒氣衝衝。
阿三也是追了上來,對著小牛大吼道:“小牛,你反了你!居然敢打我孫子!”
小牛苦笑不已,無奈道:“爹,你也不能這麼護著他,他又不吃飯!”
阿三氣急敗壞,奪過小牛手裡的雞毛撣子,抽打著小牛,小安也是停住了,看著這場景,天真無邪地笑著,還拍拍手。稚嫩地說道:“爺爺快打他,他昨天還打我屁股!”
小牛更加鬱悶,直瞪著小安,這小子居然還告狀,而且告得如此無辜委屈。
“什麼!你居然打我們小安的屁股,你死定了!”阿三大怒,追著小牛跑。
“石叔,快救我!”
“我聽不到啊。哎,老了老了,耳朵也不行了。”王石佯裝著,一邊嘆息,一邊製作著紙鳶。
“。。。。。。。。。。。。。。。。。。。”小牛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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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晚,所有人都睡了,只剩下王石一個人還在紙鳶店裡,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呼吸很均勻。
過了很久,王石才醒了過來,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呼了出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