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成禿子嗎,瑪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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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將黃油夾在麵包裡;那是配給給校級軍官的食物;對嗎?”
“不好吃嗎。”海茵將肖巖手指間那片咬下一半的餅乾;放在唇邊;輕輕咬了下去。
那一聲脆響,肖巖的世界被震出無數的縫|隙。
他的眼前是海茵以一貫從容的表情以小刀將黃油抹入麵包的動作。彷彿他在執行一個精巧的任務。
不斷重複著;無法從腦海中遮蔽。
“我沒有紅酒和牛排。”
明明是沒有邏輯性的回答,肖巖卻意外地理解他話語中的意思。
雖然你很喜歡紅酒和牛排,但在那個物資緊缺的時候,我能給你的只有抹了黃油的麵包。
肖巖無奈地嘆一口氣,其實我想問你的是你怎麼可能會為別人準備麵包還有抹黃油?雖然對這個問題的執著很好笑;但肖巖卻剋制不住想念起自己從海茵手中接過麵包時那種複雜而微妙的心情。那和坐在教室裡偷偷看著莉莉的背影不同;和在酒吧裡欣賞火|辣的脫|衣舞血脈噴|張的心情也不同;他小心翼翼地壓抑著,不斷否決著,可最後的最後每一次不期然想起,他唯一確定的就是那不是害怕的心情,甚至帶著某種難言的期待。
“嘿,那塊餅乾我吃過的。”肖巖揚了揚眉梢。
海茵的聲音依舊淡然,“我吻過你。”
仍舊是沒有必然邏輯性的對話,但肖巖在那一刻卻產生一種無與倫比的優越感。他記得海茵對所有人的疏離,記得麗芙與馬克曾經討論過他近乎病態的潔癖,但那一句“我吻過你”讓肖巖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的領域之內,他會毫無原則的包容他,遷就他。
日光終於隱沒,一切沉入黑暗。
“走吧。”
海茵利落地起身,當不留一絲光線之時,外面的世界也變得空洞而可怕。
頭頂的閘門即將落下,肖巖趕緊起身跟上海茵。
一切光線被斬斷。
這傢伙就不能等等我嗎!
習慣性伸出雙手在黑暗中摸索,不知是不是錯覺,回去通道閘口的道路比他想象中還要漫長。
直到他的手掌觸上什麼。
“伯頓上校?”
肖巖這才確定自己觸上的是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