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大太太交好的夫人,雖然身份地位趕不上江浙派系,但都是帝都的人,分屬北方,朝堂上黨派之爭,當今皇上能玩好這種平衡嗎?
丁柔不敢大意,越是在以為過去的時候,越是不能放鬆。果然,大太太彷彿自問般的輕聲問道:”聽你說起信陽王同尹公子,他們是準備去唸慈庵的,同敏兒。。。”
大太太勾起嘴角,“你說誰同敏兒有緣?”
丁柔抬眼笑盈盈的說道:“三姐姐是給大姐姐祈福去的,即便偶然遇見了,在佛門禁地,怕是無緣相見的。”
大太太點點頭,”敏兒啊,她也怪可憐的,我得多疼疼她。”
丁柔心底發寒,大太太道:“老爺今日歇在柳姨娘屋裡,你去告訴老爺一聲,敏兒這我會看著,請他安心。”
“是。”
丁柔屈膝離開,大太太讓她去見丁棟是獎勵,獎勵她今日的表現,柳氏也得了侍寢的獎勵,在眾人眼裡雖然是好處,但丁柔心裡卻不覺得高興,父親對丁柔來說不僅僅是陌生,還十分厭惡。
走出繡樓時,迎面來了走來一位陌生的老者,下顎處幾縷白鬍須,穿得很厚,旁邊有引路的媽媽,丁柔側了側身,“太醫,三小姐就在前面。”
太醫瞥了丁柔一眼,進了繡樓,丁柔隱隱聽到屋子裡面的談話聲,立足聽了一會,劉姨娘在哭。。。丁敏看起來這番折騰會傷了元氣,別說古代了,就是現代感冒也有死人的。
丁柔去見柳姨娘,一進門,柳氏半跪著伺候丁棟泡腳,丁棟歪在炕上,手上拿著半卷書籍,藉著燭火看書,原本可以很溫馨的畫面,因男尊女卑,因柳氏為妾室,丁柔看得心酸氣悶,但卻不能說丁棟錯了,柳氏錯了。
“父親。”
“嗯。”
丁棟聽見丁柔的聲音,放下了書卷,柳氏起身擦了擦手,行半禮:“六小姐。”
不惑之年的丁棟,儒雅成熟,一直不愁生計,在翰林院也整日同書籍相伴,丁棟身上的書卷文人氣息越濃,隱隱帶出一股子書生意氣來,丁柔為將來分析過丁棟的升遷之路,他是典型的學識有餘,才幹略有不足,總是同機會擦肩而過,決斷上差了些,為人又有股子清高,眼下為科舉會試的協理,是皇上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提不起來的話,丁棟一輩子就在翰林院待著吧。
“敏兒如何?”
丁棟看向丁柔的眸光微怔,丁柔福了福身,恭謹的道:“母親讓女兒來告知父親,三姐姐一切安好,母親看重三姐姐請了國手太醫來為三姐姐診脈,有母親疼愛著三姐姐,她定會早日康復。”
丁棟目光移到書上,“你今日去了周大人府上?”
“陪祖母去了周侍郎府上做客,見到孟太夫人孃家人,才貌絕豔的孟小姐。”
丁柔說了周府會客很多事,說了小姐太夫人的打扮,就是不說丁棟最關心的話題,就是要他著急,你不是淡定從容嗎?丁柔看丁棟不耐的臉色,心中暢快了不少,眸光笑盈盈的,純然清澈,“父親,我很敬佩孟姐姐,她古琴彈得好,畫也畫得好,寫的好字,文雅大方,堪稱淑女典範。”
柳氏明顯看出丁棟的不耐,她不知怎麼回事,做好她的本分,給女兒使個眼色,丁柔自顧自的說著,柳氏不明白一向聰明的小柔,怎麼看不出呢?
半跪著問道:“老爺,妾給您換些熱水?”
柳氏提起旁邊的銅壺,走過丁柔時,壓低聲音道:“小柔。”
丁柔看出柳氏的擔心,暗自嘆了口氣,說道:“出府時江南名妓找上門去,祖母說大朝上御史會彈劾周大人德行不休。”
丁棟愕然後,眸子突然亮了起來,顯然他是看出了機會,“讓名妓找上門去,哎,週年兄糊塗。”
丁柔彎了彎膝蓋,“祖母說等等看,父親,女兒先告退了。”
丁棟擺手,丁柔出門時瞥見深思的丁棟,他想得太多,做得太少,想爭又不敢下手,難怪十幾年熬不出頭。
“小柔。”柳氏抓著丁柔的手,“你方才。。。”
丁柔綻開真誠的笑意,碰了碰柳氏頭上的簪花,“沒事,今晚父親無論說什麼,娘都記得一句話,等待時機。”
柳氏記在心裡,靦腆的一笑:“其實老爺不會同我說什麼的,他也沒小柔看起來的。。。方才還同娘說起小柔呢。”
丁柔不屑的笑笑,丁棟是不是疼她,丁柔並不在意,原本想勸說柳氏幾句,但方才柳氏做的,是妾室應盡的本分,丁柔話在口裡轉了三圈,最終無聲的嘆息一聲,讓柳氏仔細身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