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感覺委屈?”
“如果我說沒有,您信嗎?”
“不信。”
“那您還問什麼?”丁柔笑盈盈的望向品茶的老太爺,放下手裡的書簡,“我不是聖人,尋常人有的羨慕嫉妒,不甘虛榮,自私自尊,我一樣也不缺,祖母常唸叨一句,家和萬事興,父親如今步步高昇,我做女兒做不了大事,只有在小事上不讓父親操心。如果我是母親,也會多疼愛五姐姐,隔著肚皮再疼也有限。”
“租父,如果有人說我不好,處處把我比下去,你會生氣嗎?”
“會。”
丁柔笑道:“這不就結了,您一直說我聰慧,我從未覺得我比誰聰慧,我唯一好的,也是唯一的優點便是謹慎小心些,將心比心嘛。”
丁柔的頭漸漸的垂下,聲音婉轉低沉,泛著一絲濃濃的哀傷,“這些我都是同姨娘學的,她許是最聰明的一個,最不讓人為難的一個。”
老太爺眼裡透著一絲心疼,更多的是釋然,不願讓丁柔再想著柳氏,問道:“去文會你如何想的?”
“我不過是去看看,您不會以為我會當著天下才子的面侃侃而談吧,我哪裡懂得經史子集,懂得孔孟之道?”
丁柔她肯去文會,一是想去感受一番學院的氣氛,她穿越古代後,現代的一切漸漸的淡忘了,但有機會她還是想去看一眼,二是不得不承認,尹承善勾起了丁柔的興趣·她想看看尹承善在文會的表現,是評估亦是衡量。
老太爺看了一眼丁柔身邊的遊記,搖搖頭又點點頭,最終化為一聲長嘆,“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我回來會事無鉅細的向祖父承稟的,您也可以給孫女把把關·看看哪位學子說得對,省得孫女見識淺薄,被他們誤導了。”
“你這鬼丫頭,哪裡需要我把關?最好的最有前途的一個,怕是早就入了你的眼兒。”
“祖父。”丁柔臉頰酡紅,老爺子大笑,“好了好了,我不為難你,去看看你母親和姝兒·別還沒進書院就被人看穿了身份。
丁柔笑盈盈點頭離開書房,在門口時碰見了早回來的丁棟,丁柔退後一步,低頭福身,“見過父親。”
丁棟淡笑·走過丁柔身邊,留下一句話:“你很好,她也很好。”
丁柔回眸看了眼丁棟,官威日盛的他,也有些許的改變,雖然照樣風流些,但柳氏故去,他還真是難過了半個月·起碼在半個月裡他沒找任何的女人·下朝也不出門應酬,回府後呆在書房·或寫字或作畫,據說大多是在感懷柳姨娘,丁柔看過他的畫,起碼將柳氏的溫婉氣質畫出來了,柳氏伺候了他十多年,在他心底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也許過幾年會消失,但他許是會記得曾經有柳氏陪伴。
丁柔敲了一下腦袋,想得文藝了,大太太又給丁棟安排了兩位通房,都是溫婉的女子,但柳氏同她們是不一樣的,丁柔去大太太的房中,請過安後,笑盈盈同丁姝商量著如何喬裝的事兒。
“六妹妹裝書童太委屈了,不如咱們裝成兄弟?”
“五姐姐能帶我去見見世面,我已經很高興了,我是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書童喬裝起來容易得多。”丁柔笑著打量著身邊的丁姝,“反倒是五姐姐”
“怎麼?”丁姝被丁柔看得有些發毛,“哪有問題?”
“如此俊俏的公子爺,說不定被那位名師看重。到時可憐的朱表哥¨”
丁姝紅著臉掐了丁柔一把,“叫你說,叫你說。”
“不是朱表哥,是五姐夫,嗚嗚¨是五姐夫還不成嗎?五姐姐掐人太狠了,我都說是五姐夫了。”丁柔躲閃著,“母親,就救我。”
丁姝叉腰道:“再說我撕了你這張巧嘴。”
“好了,好了。”大太太一直笑呵呵的看著她們姐妹胡鬧,她是個聰明人,文會請柬的事不是面上看得簡單,但不管如何丁姝去了,就衝丁柔這份心,這份懂得進退的玲瓏勁兒,大太太亦不會深究,同太夫人談話後,大太太已經明白丁柔如何都不會搬出承松園,她也無法再插手丁柔的婚事。
太夫人告訴過她,丁柔是懂事孝順的,同時也是知恩圖報的人,這些話是說給她聽的,柳氏都死了,她還有什麼可針對丁柔的?善待丁柔,也可為將來的結下一份善緣,以太夫人的眼力,丁柔將來所嫁的人絕對錯不了,再加上丁柔這分難得的聰慧,許是會對丁家有大用。
大太太拽過躲閃丁姝的丁柔,摟在懷裡,擋住丁姝,眼底滿是疼愛:“不許欺負六丫兒,你是姐姐得讓著點她,在外面也得多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