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玉潔微笑道:“你認為這兩個原因,哪一個對?”
郭彤怔了一下道:“這可就很難說了,想一想兩個都有理,再想卻又覺得都沒有道理。”
覃玉潔思索了一下,搖搖頭道:“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一定多少有些道理,不管怎樣,現在畢無霜既然現身這裡,那麼向陽君就跑不了啦。”
“姑娘猜得極有道理。”郭彤躍躍欲試地道,“我們繼續往下搜吧?”
覃玉潔點點頭:“你跟我來。”
說時,她轉向左側,捨棄當前另一條道的入口,上了幾級石階,升至地面。
一片巍峨的石影,遮攔在正前面,給人的感覺彷彿置身石林。定了一下神,郭彤才看出來,原來這些聳起的巨石,竟是人為的假山石塊。
假山是設定在水池裡,二人也就等於站立在池水中央。
往前走了幾步,穿過了兩堵假山,眼前現出了大片池水,水面上映現著王府內各處建築的清楚倒影。
郭彤不得不為王府的巧妙設定而讚歎,覃玉潔纖指輕掠了一下飄散在前額上的幾綹散發,臉上現出一絲微笑。
“如果不是我帶你來,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吧?”她纖指向水面上指了一下,“你可看見了?”
郭彤呆了一下:“看見什麼?”
覃玉潔側過眼來瞟了他一眼,像是在說:“傻子,你居然連這個都沒看見!”
“暗樁!”她那雙冰冷的眸子,向著水面上瞟了一下,“你莫非沒有看見?插在水面的那一行樁子麼?”
經她這一提醒,郭彤才恍然發覺。
第二十二章捨得一身剮終把血債討
但見輕輕飄動的水面之下,隱隱約約有幾根柱子在晃動,每一根尖端僅僅距離水面不過寸許,卻是歪歪斜斜插向岸邊。郭彤心裡一動,暗忖著必有名堂,卻是不好意思出言向對方詢問。
覃玉潔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意,隨即一笑道:“你一定感覺奇怪吧?那我不妨告訴你——先王爺是出身工族之人,但是他本人卻是酷愛武功。非但如此,他老人家還在這所王府裡養有不少江湖上能人異士,其中有一個姓王的人,人稱鐵衛士,叫王天柱,是其中之翹楚,是一個極難得的高人!”
“王天柱!”郭彤緩緩地念著這個名字,“姑娘你說的這人,莫非是江湖上盛傳的那個鐵衣太歲王大人……麼?”
“不錯,就是他!”覃玉潔感傷地說道,“這位王大人由於得到先王爺的賞識,曾經請準聖上保他四品軍功的官位,而他素日卻喜與江湖武林人往來,所以江湖上對他的大名知悉甚清,人人都喊他鐵衣王大人……”
她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輕嘆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日後那個糊塗的昏君懷疑我祖父心有異謀。說起來我祖父被冤屈至死,與這個王大人的素日作為不無關聯。
朝廷的人總認為我祖父是想憑藉武林中的能人異士,以圖對皇帝不利,真是……”
郭彤輕嘆一聲道:“這麼說,你祖父死得實在是太冤枉了!”
“唉,不談這些了!”覃玉潔道,“言歸正傳,我剛才說到那個鐵衣王大人……我的意思是說,這座王府裡的所有機關佈置,全是王大人一手設計的。”
說到這裡,她指向眼前的池水道:“包括這一些在內,全是王大人的精心設計。即以眼前而論,外人如果不明白所以,即使有一流的輕功身法,也休想渡到彼岸。”
郭彤一怔道:“這又為什麼?”
“哼!”覃玉潔說道,“難道你不相信?”
說到這裡,她由地上拾起了一塊石頭,抖手向著池內一根木樁頂端擊去。
水花一濺,只聽見“篤”的一聲,眼看著那根樁子霍地向下一沉,即由四周同時射起了四股水柱,每一股都有兩三丈高,在一片銀色水花裡,即聞得一陣子叮咚聲響,水面上即似開了鍋的稀飯,落下了許多物件。
郭彤仔細注目之下,才看清了那些落下之物,竟是一顆顆黑亮的圓珠子。
原來這些暗器鋼珠,都藏置在噴泉的噴管之內,隨著池水的冒起,首先衝出,其力絕猛。尤其稱妙的是,噴射而出的珠體兩兩相對,一經接觸,即發出脆響而雙雙墜落池中。
當然,這絕非是因為好看或是好玩而設。試想,如果方才接觸那根樁子頂端的不是塊石頭而是人的一隻腳,那麼情形將是如何?
這麼一想,郭彤由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一時只管對著眼前發呆。
“你可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