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一鶴尚萬近心裡打著如意算盤,他知道黃金如來左大莊這個人功力深湛,以目前在場各人而論,能夠勝過他的人顯然不多。尚萬近自忖,如果能夠一上來將他敗在手下,勢必收到殺雞儆猴的功效。
尤其在尚萬近確知左大莊已為自己內元陰炁所傷之後,自然不會便宜地放過對方。
使之有復元緩和之機。
把這一切盤算清楚之後,南嶺一鶴尚萬近頓時雄心大增。
他冷笑一聲,陡地向前踏進一步,一雙深陷在眶子裡的眸子,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左大莊。
“大財主你就請吧,”尚萬近抖了一下身上那一襲發皺了的長衫,“只要你劃下的道兒,無論是刀山劍樹,我都不含糊!”
人們目睹及此,一時無暇分心別處,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左尚二人身上,情不自禁地紛紛後退,空出了當中一塊不算小的場地來。
五柳先生見狀,自忖無能制止,況乎今日之會是以武相會,時辰既然已經到了,就由左大莊與尚萬近二人開場亦無不可。
當下,這位老先生手持銀髯輕輕發出了一聲嘆息,緩緩地道:“二位兄臺以武會友,原無不可,只是請切記,千萬不可動了火性,那就與老夫今日邀晤的宗旨大相徑庭了?”
南嶺一鶴尚萬近鼻子裡“哼”了一聲,道:“老先生這番話,可真是菩薩心腸,尚萬近不敢不遵,只是別人是不是同意你這種說法,那可就不知道了!”
話聲未完,就見黃金如來左大莊一聲喝叱,矮胖的身子陡地騰空而起,就像一個球似的,直向著南嶺一鶴尚萬近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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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如來左大莊分明是心銜前番之恨,這一次同樣如此炮製,藉著尚萬近與五柳先生對答之機陡地進襲。
左大莊擅長混元氣功,一經運氣,身脹如球,由此而運經四肢,所發出的內勁力道,其力萬鈞,鮮能有人敵擋得住。
這時,他身子陡然騰空而起,雙腿力彈,一股莫大的勁力忽地向尚萬近當頭猛襲了過來。
左大莊決心要在出手第一招裡,給對方一個厲害。是以,雙腿乍出的一剎那,身子陡地一個煞腰,兩隻手左右同出,用正反乾坤雙掌倏地直向尚萬近兩肋拍按過來。動作之快,有如電光石火,簡直令人無法防備。
大傢伙似乎都沒有想到左大莊有此一手,觀請其下手之快、出手之猛。簡直有迫及眉睫之感,目睹及此,不禁為尚萬近捏了一把冷汗。
南嶺一鶴尚萬近,早已胸有成竹。隨著左大莊身軀後仰之勢,只聽他怪嘯一聲,身軀陡地一個飛旋!“呼”一聲。有如飛雲一片,已閃身三丈以外。
這一手輕功堪稱極妙,尚萬近既名南嶺一鶴,在輕功造詣上必有極高造詣。觀之他眼前這一式飛身之勢,在場大多數人都自愧弗如。
黃金如來左大莊這麼快的出手之勢,竟然全落了個空,足落手插之下,一堵高過一人的巨石,發出了轟然一聲大響,頓時被擊得粉碎,石屑飛濺出十數文外。在場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上了一些碎石。目睹耳聞之下,對於黃金如來這等身手,都不禁打心裡吃驚讚賞!
然而,這一招他卻是毫無疑問地走了空招,連尚萬近身邊都沒有沾著一點兒。
出手過招,尤其是所謂的高手對招,最最忌諱的就是走空。一招走空暴露了弱點,接下來很可能就為自己設下了殺身之禍。
南嶺一鶴尚萬近,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關竅。此人雖屬正道人物,卻是有了名的狠心辣手,嫉惡如仇,一經交手,必然要分出你死我活,是以,陝甘地面上又有人給他安了一個要命無常的外號。
這時,黃金如來左大莊一招走空,尚萬近自一側陡然飛身而近,箭矢一般地撲到了眼前。
“左胖子,招打!”
話聲出口,兩隻手左右同對遞出,一上一下,一正一反,正是此老浸淫多年的鐵弓手。
左大莊一招落空,忽然覺得身後勁風襲項,頓時知道不妙。
左大莊鼻子裡怒哼一聲,肥胖的身子倏地向前一倒,藉著身軀前倒之勢,矮胖的身子向前挪出了尺許遠近,右肩乍沉,又把身子扭轉過來。
左大莊當然知道尚萬近的狠心辣手,這時就見他右腕回翻處,刷啦啦一陣子鎖鏈聲響,由他寬大的袍袖裡抖出了一根奇亮如電的蛇形索子槍。
這條軟兵刃敢情一直就纏在左大莊的胳膊彎上,有一圈如意軟鏈系在他腕子上。一經抖出,其勢有如毒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