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彤想了一下,搖搖頭道:“沒……有。”
老人冷笑道:“為什麼閃爍其詞?”
郭彤輕嘆一聲:“那是因為小可曾有拜師之機遇,卻未能成為其實。事過境遷,如今回想起來深深感到遺憾不已……”
老人那雙深湛的眼睛緊緊地逼視著他,問道:“你的話倒也實在,須知武學一途,較之文學更需明師指點,一著之差,勢將貽誤終身,是以求師不可不慎,你不必為既往後悔。說不定正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倒是很喜歡你的一身純樸,看來倒像是一塊練武的材料。果真你我有一番遇會,倒也是天作之緣,你的福份可就大了。”
郭彤聽他這麼一說,心裡未嘗不為之忐忑不定,只是一想到“靜虛”老方丈死前的一番叮囑,自己勢將尋到那個隱居當世的前輩奇人野鶴崔奇,將老方丈的情形作一番交待,未來怎樣,且要看他如何安排了……
這麼一想,不禁使他頓時觸及達雲寺的血海深仇,內心情不自禁地浮起一番傷感。
只是這番仇恨,他卻不願意對任何人提及。於是輕嘆一聲,轉身而去。
客房裡亮著一盞燈,熒熒燈光映著在座的父、子、媳三張臉。
單手託塔西門舉緊皺著一雙濃眉,冷哼了一聲,道:“想不到我們這一趟江湖行走,雖然行蹤隱秘,仍然驚動了這麼多人,看來往後的日子更是不妙。”
西門雲飛道:“爹爹不必擔心,我想一俟四明山一陽神君所派使者到來,這件事也就有了依靠。憑著一陽神君的大名,哪一個不要命的膽敢輕犯其鋒?”
西門舉冷冷地道:“話也不能這麼說,此番前來的人,到底不是神君本人,不過是他派來的一個使者而已。我是擔心,這個使者是不是有足夠的武功能夠擔當重任……為父手上的貨,如果就此交給他,實在有點放心不下,這件事著實有些頭痛。”
他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媳婦聽到這裡,挑了一下蛾眉道:“這位使者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一點,憑爹爹您老人家親自出面和他接頭,他該早早出來才對,這麼藏頭縮尾,實在有些失體。一陽神君的威名,都讓他丟完了!”
西門雲飛不高興地道:“你不要胡說,一陽老前輩既然派人前來接物,這件東西又這麼重要,這個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輩,他遲遲不出也許是有什麼原因……”
“雲飛所見甚是!”西門舉微微點了一下頭,“我也是這麼認為。”
西門雲飛皺了一下眉:“莫非是有什麼人盯上了他?”
“很可能!”西門舉接道,“你們莫非忘了小飯店的那個駝子?”
紅尾蜂沈雲英岔口道:“什……麼?賣餅的那個駝子,莫非他真是你老人家所說的那個……”
“錯不了,爹的眼睛還能看錯了人?”西門雲飛冷笑一聲,“我看著他也有些像……”
沈雲英接著道:“啊,這麼說那個老婆婆,就是慣施兩個飛棒槌的雷姑婆,那個姑娘是——”
“玉羅剎——岳飛花!你別看她裝模作樣的那種神兒,其實那個丫頭一肚子鬼主意!”
沈雲英道:“我聽說過,她擅施袖裡飛針,專傷人一雙眸子,百發百中萬無一失,哼,不過,這一次他們要是膽敢向我們出手,看我不給她一個厲害才怪呢!”
西門雲飛發覺到爹爹臉色不妙,忙以目光向妻子示意,沈雲英遂閉口不再多說。
西門舉哼了一聲,訥訥地道:“俗謂:‘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時難’。這句話果真不假!想不到我很久不出來,第一次出來就有這麼多麻煩……唉,早知道……”
“早知道”怎麼樣,他沒有說下去……不過從他的表情上看來,似乎頗有悔恨出來這一趟的意思。
不過,轉念一想,又激起了無比豪氣。
“我就不信,哼哼!”西門舉一隻手捋著長髯,道,“什麼人有這個膽子,敢跟我西門舉過不去?再說他們要是探聽知道了這票子貨與一陽神君有關,就算向老天爺借上一個膽子,他們也是不敢。”
西門雲飛點頭道:“爹爹說得是,那我們何不把招牌挑明瞭,讓他們這幫子傢伙止步?”
西門舉搖搖頭道:“不行,這麼做,一來一陽神君可能不悅,再者也有損為父的盛名。無論如何,這件東西,我要親手交給一陽神君本人。”
西門雲飛道:“爹說得對,只是神君派來的人怎麼還不來呢!事情會不會出了什麼變化?”
單手託塔西門舉搖搖頭道:“神君何等身份?言出必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