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一捅就破。他抱著一塊大木頭,所以才能漂浮在海上。那塊木頭上有一些深青色的枝葉,枝葉上有一些乳白色的東西流了出來。我在心裡驚歎道:難道這是……
我急忙伸出頭看了看船下的海水,這個男人飄過來的地方竟然都浮上來許多死了的海魚!我剛想開口,那個男人就打著哆嗦,害怕地說道:“草原,草原……有好多的鬼,有鬼!”
第六章 海火
“草原,草原……有好多的鬼,有鬼!”這個男人發白透紫的嘴唇裡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不連貫的詞彙,我們都聽得一頭舞水。
這裡的茫茫大海,浩瀚無邊,去哪裡找他口中說的草原,南海和草原相隔的距離可不近,他嘴裡冒出來的“草原”是什麼意思呢?他說的“鬼”又是什麼意思,青天白日,又何來鬼怪?
“我認識這個人,他是前幾天來西沙遊玩的人!”補給船上的工作人員擠上來說道。
“你認識他?那他怎麼會在海上飄了這麼長的時間,面板都皺成這個樣子了!”信宏很擔憂地說道。
“先把他抬進船艙吧,他已經很虛弱了!”力哥說罷就作勢要把這個男人抬起來。
我看到力哥要把這個男人抬進船艙,於是趕緊過去幫忙。我彎下腰使勁地抬起這個男人,然後猛地起身。在起身的瞬間我發現天叔、林月和陳靜的瞳孔都一下子縮小了很多。我看到他們三個人同時出現這樣的瞳孔縮小反應,心裡暗暗地稱奇。因為當一個人在不經意間發現一件令他興奮和激動的事情時,那個人的瞳孔就會瞬間縮到最小。就像在打牌或者搓麻將的時候,如果對方的瞳孔突然縮小,那麼這個時候就需要特別留意他,因為他十有八九是摸到好牌了,所以擅長打牌的人都會緊緊地觀察著對放瞳孔的變化。
我在此時滿腹疑問地盯著這個男人,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面板被海水泡得發白發紫,嘴裡嘟囔著一些奇怪的字句,為什麼他們三個人會有這樣的反應?很遺憾的是,我和力哥還沒把這個男人抬進船艙,他就已經斷氣了。我們一行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愉快的心情也立即化為烏有。
補給船才開到了遼闊的藍色海洋,我們就遇上了這樣晦氣的事情,大家除了替死者難過傷心外,心裡也忐忑不安。我忽然想起死者懷抱的大木頭上有一些深青色的枝葉,而且還流出了乳白色的東西。於是,我又跑到了補給船的圍欄旁,船下的海水裡仍然漂浮著許多死了的海魚。我在心裡驚歎道:難道這就是……不對啊,南海中還會生長著這種幾近滅絕的東西嗎?可是,這些海魚……
“你在想什麼事情?”林月慢步走過來,她低頭看到海水裡的異樣,略有驚訝地說,“怎麼在海水裡會有這麼多的死魚?”
“因為……”我剛想把心裡猜測出來的答案告訴她,可是轉念一想,從口中說出來的話就成了這樣的,“沒什麼,大概是這群魚得了什麼病吧。”
林月的臉上寫滿了懷疑,顯然她對我的解釋絲毫不相信,林月的嘴巴微微地張了張,她似乎還想說什麼。遲疑片刻之後,她還是沉默了下來。我眺望著南海的盡頭,想看看南海的盡頭到底有什麼神秘的地方,但是除了海水之外看不到任何東西。我瞅著身邊的林月,想起了在海洋館的時候,信宏說的最後一句話。當時我們已經準備離開海洋館了,可是信宏卻突然回頭問了天叔一句話:“天叔,你以前就認識林月嗎?”
我對信宏這句話很是好奇,不知道他出於何意會這麼問。百無聊賴之下,我隨口問了一句:“林月,你以前就認識天叔嗎?”
“不認識,不過現在認識了。”林月笑著回答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沒什麼事情,無聊嘛,所以隨便問問。”我說完話就看到補給船上的工作人員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於是走上去問,“剛才你說你認識那個死者,他是什麼人?”
“哦,是這樣的。我和他其實也不是那麼熟悉,因為一年裡來這裡旅遊的人也不多,能坐上補給船的人更加少,所以對最近來旅遊的人都有些印象。那個死者我記得他是跟其他三個人一起來的,前些日子不是颳風下雨的嗎,他們就在七連嶼那邊兒失蹤了,電視上的新聞不是報道過嗎?”
“原來就是那四個人中的一個!”我大吃一驚,說道,“其他三個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他們究竟遇上了什麼事情,那個人好象被嚇得不輕。”
“誰知道他們是做什麼去的,本來他們都是未經批准到七連嶼的,只是電視上沒有報道出來罷了,等從永興島回來我們再向上級報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