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老婆婆,建議把死者搬放到島上陰涼的地方。我從船下到岸上以後身體就精神了很多,所以就自告奮勇地要幫補給船的工作人員搬死者到陰涼處。
“你行不行,要不然我叫同事來幫忙,你剛才還暈船來著!”補給船的工作人員擔心地說道。
“沒事,我一下船身體就好多了,還是我來吧。”我話剛說完就抬起了眼前的屍體。
我剛觸控到死者的時候,手上的感覺十分的黏糊和冰涼,那種感覺好像是在摸用塑膠薄膜裝著的肉粥一樣,感覺怪噁心的。難道被海水浸的時間長了,屍體就會變成這個樣子嗎?島上的人帶著我們把屍體抬到了一處陰涼的地方,這一路上我發現走在西沙群島的第一大島永興島,就如走進了一座熱帶植物園。
這裡熱帶植物叢生,四季繁茂。環島沙堤以內的地區生長著以白避霜花組成的喬木林,越靠島的中心地帶植株越高,越靠近海岸,植株越矮。在島的外圍沙堤上,生長的是海岸桐和草海桐等熱帶喬木和灌木。海岸桐主要分佈在環島50~100米寬的沙堤上,好像沿島的防風林一樣。它的材質較好,分枝多而低矮,抗風力強。草海桐是珊瑚島上熱帶常綠灌木,分佈廣,面積大,除了潮水可以淹沒的地域外,島嶼其它地方都有生長。
除了天然林,島上還有歷代我國軍民種植的椰子樹等,有些地方形成小片椰子林。這裡有這麼多的樹木,難怪永興島還有個別名叫林島,不過我現在卻提不起一點兒精神來欣賞它們,畢竟現在抬在我手上的是一具屍體。
老婆婆待我們放下屍體後,她就靜靜地站在一旁低著頭抽泣。老婆婆的嘴裡模模糊糊地叫著“哥哥”兩個字,不過地上的屍體比起老婆婆要年輕幾十歲,打死我也不相信那是她的哥哥。老婆婆的哥哥在五十年前就已經失蹤了,假若她哥哥在那時候就死了,那麼一具屍體在海水裡浸泡了幾十年非但沒有腐爛,反而還一直保持原狀,世界上哪能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奶奶,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嗎?”我輕聲地問道,但是隨即又覺得這個時候很不該再問這樣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我剛才已經問過一次了。
“我怎麼會弄錯呢,大哥對我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他!”老婆婆激動地說,“他的手臂上一定還有一條疤痕,那是我小時候砍椰子時不小心把大哥砍傷的!”
我聽老婆婆這麼一說,手腳馬上不聽使喚地撈起了死者的衣袖,當我看到死者的手臂時,我頓時啞口無言,因為死者的手臂上真的有一條清晰的疤痕!難道……難道這具屍體真的是老婆婆失蹤了五十多年的哥哥嗎?可是這也太荒謬了,世界上有什麼辦法能讓屍體泡在海水裡幾十年不但不腐爛,反而還能保持原樣?
補給船的工作人員帶著驚魂未定的我們來到了西沙工委招待所,不過我們也只能到這個地方來,凡是來這裡旅遊的人只能找這個地方住宿,除非你和島上的人關係特別的鐵,這樣就能住在他們的家裡。這個西沙工委招待所是一幢三層的小樓,它只有十八個房間,一次只能招待三十六個人。大家還是按照在海口的分配,我又和信宏同一間房。不過房間裡沒有電話也沒有空調,這讓處在高溫下的招待所顯地更加的悶熱。
雖然一上島就碰上了很讓人掃興的事情,但是我們一行六人還是抖擻了精神,大家都嚷著要去中國最南端的郵局寄信。陳靜把收信的地址寫成了我們所住的地方,這也難怪,因為她在這裡沒什麼固定的住址,等回去休息幾天就應該可以收到這極具意義的信了。我的信封裡就夾了一張很小的樹葉,因為一路上沒時間寫什麼文字,擺弄自己的文采,放一張樹葉或許能讓信的意義更大。
在郵局裡,我們一個一個準備用糨糊把信封封好,當我剛封好自己的信封時不小心地碰到了天叔的手,天叔手中還沒有封起來的信封裡又掉出了一個信封。我覺著奇怪,於是伸過頭看了看。天叔神色慌張地把信封撿了起來,然後緊張地又把信封塞進了信封裡。天叔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正經地把信封封好,就把信封塞進了信箱裡,天叔這才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
“天叔,剛才你的信封裡裝的是什麼東西,怎麼好像是一個信封?”我不解地問道。
“你才多大歲數?一個小夥子才這麼點兒大就管起長輩來了?”天叔生氣地說道,其實他是想讓我不再問下去。
“好,好,我不問就是了,”我裝著無辜的樣子,說道,“不就是信封裡又裝著個信封嘛,這有什麼神秘的?”
在回招待所的路上,我又碰到了補給船的工作人員,因為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