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又冒出了很詭異的聲音,好像是有人在撕扯什麼東西。
我聽聞此聲,趕緊叫信宏朝有聲響的地方看,在一個小樹叢的旁邊,似乎有一個人躺著,身邊還有一個小東西。我們壯著膽子慢慢地走過去,腳步也儘量放輕,生怕驚嚇到那個東西。誰知道,那個小東西的聽覺比我還敏銳,我們才走出幾步就被它發覺,它轉身想跑,信宏見狀趕緊開啟手電,那個小東西一下子就被光線照得一清二楚,它竟然就是我們先前見到的嬰兒!
此時,它張開了嘴巴,上面沾著黑紅的血液,它的牙齒又尖又利,並且掛滿了豬肝色的碎肉,看得我心裡發麻。被光線照到後,這個嬰兒就迅速地跑開,那個速度甚至超過了貓狗,一個嬰兒哪能跑這麼快。我本想追上去的,信宏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的手臂。
“別追了,你快看樹叢旁邊的那個人!”信宏的語氣有些亂。
我順著手電筒的光線看過去,立即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躺在樹叢旁邊的那個人身上沒有一件衣服,它就是泥塑裡的真人。它的身體已經被嘶咬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沒有一塊面板是完整的。身體裡有些內臟已經爛掉了,這些東西混著淡黃色的液體湧出了它的腹腔,手腳和胸部的骨頭也已經暴露在了外面。最讓我心寒的是它的頭部也破出了一個大洞,發黃的腦子像豆腐渣一樣散落一地。
“是那個嬰兒乾的嗎?剛才是那個嬰兒在咬它的身體?”我勉強地抑制住了心中的恐懼。
“十有八九錯不了,我們過去看看,它身上有沒有你說的鱗片。”
我壯著膽子和信宏走到了這個人的身旁,它的內臟和發黃的血液散發出一股很噁心的臭味,我趕忙捂住了鼻子。在被嬰兒扯爛的碎肉中,的確有幾張七色的鱗片,可這個人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鱗片,難道他不是人?
“那個嬰兒這麼狠毒,要是我當時被騙過去抱他,肯定也是這樣的下場。”我鬆了一口氣地說道。
“為什麼守衛員和這個人的腦子都被掏了出來,好像他是想吃了他們的大腦一樣。”信宏看著這個人的頭部說道。
“這還用問,肯定是那個嬰兒乾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我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腦子,又趕緊把頭轉到了一邊。
“你先告訴我,你第一次看到這個嬰兒是在什麼地方?”信宏站了起來說道。
“就是西水村啊,不對,是另一個西水村,那個已經沒人住了的西水村!”我語無倫次地說道。
“這裡一定有很多山峰的,一定有!”信宏把話題轉到了一邊,讓我有些不解。
“什麼山峰,你自己不也看到了,這裡可是一片平原。你是不是病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跟前的屍體,但隨即把頭轉到了一邊。
“你知道那個嬰兒是什麼東西嗎?它根本不是人,它是山川之精!”信宏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是說那個嬰兒是魍魎——山川之精?這怎麼可能?”我大為吃驚地答道。
“沒錯!當時我見到它的時候,我就覺得它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魍魎。可是你卻把我拉著跑開了,你還以為我這麼容易就上當了?”信宏一字一句地說道。
“原來你早就已經猜到它是魍魎?我還以為你想過去抱它,你裝得還蠻像的。”
“魍魎狀如三歲小孩,面板黑紅,眼睛也是紅的,耳朵很長,是赤黑色,而且喜歡模仿人聲用以迷惑和襲擊人。”信宏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在古時候,大家形容魍魎是木石之怪,或者是山川之精,它們是一種很稀有的動物,但生性兇殘。一直以來,人們謠傳魍魎是一個妖怪,所以大家都以為它是虛構出來的。今天看到以後,我方才知道世間真有這種東西,但其實它只是一種類似靈長的動物,而且具有很高的智慧,卻並不是妖怪。人們叫他們為木石之怪,或者是山川之精,這是因為它們常常出沒在山野之中。
“這麼說魍魎是木石之怪,或者是山川之精,而它經常出現在山裡,所以真的有山峰?”我的語氣平靜,並沒有因為見到古時候被叫作妖怪的動物就感到驚恐。
“對,這附近一定有山峰,等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去一趟你說的西水村看看,那裡一定有什麼秘密。”信宏眼睛放光,好象村子就在眼前一般。
“可是,好象還有一個地方對不上號吧。我記得古書上只是說魍魎喜歡模仿人聲,用以迷惑和襲擊人類,可是魍魎並不會刻意地把人腦挖出來吃。”我看了一眼那個人頭上的洞,認真地說道。
“這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