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或許這個孩子指的不是我,不是“他”,而是“她”,指的是陳靜!這麼說來,有了父母的確認,陳靜就真的是我的妹妹了。剩下的就只有爸爸的那句話讓我徹夜難眠,他們都是不畏生死的人,去羌塘真的是為治病嗎,到底他們得的又是什麼病?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的病有沒有治好,他們現在還在不在羌塘無人區的某個角落呢?
第四章 資助
那位朋友送還錄音帶和音訊取樣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我們聽完分離出來的聲音,心情又複雜了幾分,這次去羌塘的責任又重了幾分。這一年多來,我們已經愛上了如此驚心動魄的生活,也愛上了探險走天涯的日子。可是此行關係到失蹤多年的父母,我竟然莫名地緊張了一個晚上,怎麼都無法入睡。第二天早上,我們上了火車的時候,我才昏昏入睡。夢裡,又出現了爸爸媽媽的身影,我總是在追趕著他們,黑暗裡又出現了一隻美麗的大鳥,他們追逐著那隻鳥,不知不覺地就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
“喂。喂。陳今蔚,你夢到什麼了,瞎叫喚什麼?”陳靜把我推醒了笑話道。
“怎麼老是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沒聽到你叫我一聲哥。”我抱怨道。
“叫哥多彆扭,還是名字親切點。”陳靜笑道。
“我看你這脾氣,說不定都不是兄妹,要不是我把頭髮拿去……”我說到這裡趕緊閉上了嘴,要是說下去就要露餡了。
“拿頭髮去哪裡,你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陳靜不依不饒,認定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無奈之下只好把話題轉移到了信宏的身上,說起了大學時代有人暗戀他的事情,陳靜這才緊張地注意起一旁的信宏,好像生怕出現強勁的情敵似的。這次去拉薩,車上人不多,而且陽光明媚,沒有上次我去的時候那麼的寒冷。到了拉薩以後,何凱教授居然親自在車站等候我們,害得我更加緊張,真沒想到一位老教授居然會這麼做。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何凱教授竟然是女的,我一直以為是一個老頭兒,怎麼也沒想到何凱教授會是一位很慈祥的婆婆。
“你們終於到了,我可等了一個小時了,記得請我這個老太婆吃頓好的!”何凱教授燦爛地笑著,朝氣勝過我們這三個年輕人。
“你好,何教授。”我和陳靜侷促地和這位婆婆打招呼。
“別這麼緊張,我有這麼嚇人嘛,放開點,都是出來跑動的人,這麼禮貌怎麼交流得順暢!”何凱教授拍著我的肩膀,然後笑道,“別叫我教授不教授的,好像我多愛擺架子一樣,叫我何阿姨,這樣才顯得我年輕嘛!”
“哦,何阿姨。”我和陳靜大眼看小眼,大概誰都沒想到何凱教授會是這麼一個人,惟獨提前見過何凱教授的信宏,他倒很自然。我心裡不斷埋怨著,信宏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害我們出醜,大半年的時間也不和我們說說何凱教授的事情。
“日光城”拉薩在夏天暖和進了心肺,我懊悔帶上了很多厚實的衣服,不過這次我有記得帶上大一號的鞋子。何凱教授把我們帶到了進入羌塘的隊伍裡,令我再次意外的是,這支隊伍居然有四十多人,活像去打仗似的。儘管如此,但是隊伍裡的人員又粉又嫩,都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哪像我們三個粗壯異常,也難怪何凱教授會這麼看得起我們。隊伍裡的人員含蓋了很多領域,有自然地理、地貌、地質、古生物、植物、土壤、動物、水生物、草場、地熱等十多個專業人員。除了這些人,還有攝影師,司機,醫生和無線電臺報務員,可謂是一支齊全的軍隊了。
我看著稀奇,他們這次行動也太誇張了,可何凱教授卻解釋,這次進去是要全面考察羌塘,以便以後的開發利用,現在還缺幾個考古人員,所以才答應我們三個加到隊伍裡。我本想問更多的問題,可是才剛剛進入隊伍,不能太羅嗦,生怕被隊員排斥,所以就比較安靜。何凱教授說,既然人員暫時到齊了,那麼明天就先到那曲縣,然後再在那裡等待另一位科研人員,她說這位科研人員也是這次行動的資助者。
到了拉薩以後,我沒有出現高原反應,估計是上次已經適應了,陳靜和信宏也沒出現,這倒讓我驚訝了不少。有一個來自北京的人很活潑,對所有事物都很有興趣,這個人叫原羽,是古生物專業的,他第一次出來實踐,所以才這麼興奮。他告訴我,這次進羌塘,國家可重視了。我饒有興趣地聽他羅嗦,這才知道了一些的確很重要的事情。原來,為了保證這次遠征羌塘順利進行,中央軍委有關部門已經作好應急措施和部署:兩架載滿各種物資裝備的救援飛機待命停在蘭州機場